所以現在他又成了逢喜,不僅得替她去刑部當值,還得天天對著她那個姓延的師兄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雖然他現在成了逢喜,逢喜就不會跟延鶴年朝夕相對,但他也很不想看到延鶴年啊。
算了,就這樣吧
他爬起來,很熟練的給自己洗漱換衣服,然后吃早飯。
好在延鶴年早上出門見朋友去了,因此才避免了和他見面。
剛到刑部,迎面便碰到左侍郎,他見到蕭琢,十分熱情,快步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好好干,將來會有前途的。”他指指刑部的門房“那有你的東西,你去看看。”
蕭琢摸不著頭腦,依言去了門房,見桌子上放著塊大牌匾,用紅綢包裹著,守門的人見著他十分高興“小逢大人這里有人給你送東西來了”
蕭琢走過去一看,牌匾上寫著“包公再世,剛直不阿”八個大字,“這是什么”
門房嘿嘿笑了笑“今天早上涼水鎮的人快馬送來的,前天抓捕犯人時候鬧出好大的動靜,聽說您只身犯險,勇入賊窩的事情都在涼水鎮傳開了。于是他們連夜籌錢做了牌匾來感謝您,聽說越王殿下也有一個。”
蕭琢敲了敲牌匾,發出砰砰的木質響聲,逢喜收到這東西是個好事,他收到可就不見得是好事了。
“那先放這兒吧,等我晚上臨走再取。”
今天刑部忙成了一鍋粥,主要還是因為逢喜和蕭琢那兩樁案子,刑部人人看見蕭琢,都有些尷尬,不敢面對,甚至說避之不及都不為過。
真是羞愧,當時他們以為逢喜這樁案子肯定辦不成,結果當著人家的面口無遮攔就說的那么大聲,好家伙,結果人家不僅案子辦成了,還順帶破獲了困擾多年的拐賣案,說不準馬上就能升遷呢。
蕭琢自然知道他們為什么躲著自己,無非就是因為多嘴多舌,結果尷尬了。
他壞心眼極了,見著一個大人就非拉著人家打招呼,然后給他們講在涼水鎮是怎么辦案的,弄得他們更尷尬了。
刑部的大人們忙歸忙,當然今天最忙的還是處在刑部大牢里的王員外。
他先是被人通知翻案了,還沒等高興呢,又被通知他因拐賣人口,馬上就會被處斬。
王員外當場暈了過去。
供詞是撒拜尼和馮夫人寫的,將罪行老老實實都交代了,人證是逢喜和王雙娥。
逢喜自己都深入虎穴了,這人證當得自然是沒什么問題,蕭琢語速飛快地將事情一帶而過,講得明明白白。
但王雙娥作為王員外和馮夫人的女兒,能作證還真是讓人有些意外。
她看起來更憔悴了,臉色也更蠟黃,像是一個隨時就會暈倒的紙扎人,看著瘆得慌。
也的確是,她還沒交代完自己全部知道的事情,便倒在了地上,幾個刑部的主事連忙叫了大夫,將她又抬進去。
大夫捏著胡子道“這位娘子有喜了”
眾人大驚,王雙娥悠悠轉醒,凄惶地苦笑了一下“喜從何來”
這語氣這神態,其中必然有事。
其中一個主事見她醒來,于是捏著筆,繼續問“請問罪人是你的父母,你為什么愿意作證”
王雙娥眼神中突然迸出強烈的恨意“因為他們不是我的父母,我的一生,都毀在了他們手里。王員外他是個天閹,天生就沒有生育能力,所以心理扭曲,仇恨女人,所以才和撒拜尼一拍即合,專門販賣女子。
但又不想別人知道他沒有生育能力這件事,算到我的生辰八字能旺他,便從我父母手中強搶的我。”
他們再問,王雙娥也并不想說,至于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時時刻刻活在監控之中的閨秀,是如何懷孕的,孩子的父親是誰,王雙娥便更不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