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咬下去,仇薄燈就后悔了。圖勒巫師脖頸處蒼白冰冷的肌理下,是如大地般的生命脈搏,沉穩有力,堅硬無比。他還死命磨了磨,什么用也沒有別說咬斷對方的頸動脈了,就連肉都咬不進去。
只是這時候松口,總感覺很丟臉。
活像漏了怯。
愛面子的小少爺進退兩難。
沒有察覺到抱住他的男人已經停下了腳步。
小小的牙尖兒釘進皮肉,憤憤地用力,齒尖碾磨時,舌尖抵著肌肉,又溫暖又濕潤,無知無覺的舔舐溫熱盈潤的唇瓣,又輕又密的呼吸,全落在脖頸側,點燃所有流經齒痕的血液。
細細的,親昵似的。
被咬的人毫無反應,咬人的小少爺已經有些牙酸了。
什么人啊
這么硬
他糾結半天,最終選擇放棄。
第一次氣惱到咬人的世家小少爺終究有點不安,松口時,下意識朝對方的脖頸上瞟了一眼,發現牙印還蠻深的,虎牙的地方稍微有點血痕仇薄燈有點心虛,視線移向圖勒巫師的臉。
沒等他看清對方的神情,就覺得身子一空。
仇薄燈短促地叫了一聲,還沒踩到地面就被人緊緊扣住了。
圖勒巫師單手抱住他。
沒讓他落地,也沒給他有掙扎的余隙。
“我”
仇薄燈以為真把人咬狠了,剛想說什么,對方戴扳指的指腹就壓上了他的喉結。
熟悉的冰冷的骨玉一觸碰到肌膚,仇薄燈的反應比面對鮮羊乳來得劇烈多了他幾乎是立刻就掙扎了起來,若不是圖勒巫師死死扣住他,早就摔到地上去了骨玉面的圖騰,環繞戒圈的名字起伏
“拿開”
仇薄燈壓低聲喊,連耳朵都紅了。
“把那個拿開”
他還記得現在是在外邊,壓著聲,連掙扎都不敢太過明顯。
“不準用那個碰我”
他抗拒得太厲害,對方明白了他的意思,移開了觸碰到肌膚的扳指,但抱住他的手臂略一用力,將他往上送了送。圖勒巫師的呼吸落到咽喉上,仇薄燈也明白了他想做什么,頓時驚惶失措。
“不行”
仇薄燈拿手肘用力抵他。
篝火在遠處燃燒,來來往往的圖勒族人,嘈雜的說話聲,羚羊馴鹿的呦呦聲雪原的風拂過滾燙的臉頰,每一絲氣流都在鞭策世家小少爺岌岌可危的仁禮仇薄燈緊張得要背過氣去了。
四周無遮無蔽的。
他、他他他他要是敢真的
深黑的斗篷罩了下來。
就像那天晚上在森林里,仇薄燈再一次被籠罩進沉重厚實的斗篷里,視野驟然暗了下來。能將他輕易托舉的手臂,隔著衣服環在腰間,結實有力。能將他輕易攀折的手,隔著衣服按在背上,指骨分明。
圖勒巫師藏起了他的阿爾蘭。
他羞澀而誘人的戰利品。
他要攫取他該得的了。
厚重的斗篷、羊毛又細又密,把光線隔絕得一點兒都不剩,能聽到急促的、沉緩的呼吸,能聽到外邊沙尓魯的鈴聲和模糊的人聲世家小少爺羞恥得幾乎要熔化了。可他動彈不得,他的咽喉,他脆弱的致命點,被又冷又銳的齒鋒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