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讓你跟鹿嘉和曝光的。”
瞞著哥哥的地下曖昧多刺激呀,玩具為什么偏偏要名分呢。
就很頭疼。
小綠茶也不懂他這一波操作,他明知道她是個嬌氣造作的家伙,這樣一來,她可能會更生氣,而推得他更遠,不是嗎這可是得不償失的算計,不是網騙那種情趣。
薄妄反問,“如果我不曝光,你還要多少年,才肯你家人面前,承認我們的不正常關系”
般弱這一株山茶花是沒心肝的,所以她理直氣壯,“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地下交往的嗎為什么要承認啊明明是你毀約害到我的風評了”要知道鹿嘉和這一陣子都把她看得特別牢實,她發個信息,他也要旁敲側擊地詢問,頗有一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應激反應。
你看,跟他搞曖昧搞得那么爽快,一問到正事她就甩鍋了。
薄妄額頭青筋突突跳動。
他猛地沉下腰,抓住般弱的手腕。
力度暴烈。
“鹿般弱,我今天暫且卑鄙,借著你哥的家長權威,跟你攤牌。”
薄妄盯著她,“你不信任哥哥,你要時間考驗我,可以,但我總得知道一個大概的時間吧是三年,五年,還是十年你要知道人類的血,被傷了,扎了口子,流放出來,是不會永遠熱的。”
般弱被他說得皺眉,“我沒那么血腥,還扎人放血。”
她頗為孩子氣地咬著指甲,陷入思考。
“好吧”
神明對他下了放生令。
“那咱們就不要玩啦。”
她仰起面孔,胎毛毛絨得可愛,仍是一派天真的情態。
“祝哥哥幸福哦,來,握手。”
他等了六年,還是沒等到那一份兩廂情愿情竇已開。
“這樣嗎。”薄妄重復地問,“是這樣嗎。”
他反復確認,牽扯嘴角的傷口。
疼得麻木。
最終他輕輕點頭,語氣飄忽,失去重量,“好像是該這樣的。”
可能是那天人太多,他太急,拜錯了觀音,牽歪了紅線。他又嘲笑自己,怎么了,怎么會成了個曾經最看不起的矯情玩意兒,像紙扎的血肉,玻璃做的內臟,輕易就被撕爛了,摔碎了。他竟還想著像小孩一樣,去拽著人家的裙角,撒滾打潑地賴上,要她賠。
他到底也沒有小時候的血氣啦,人家喊他野種,他就張嘴撕掉人家的耳朵。
想要什么,亦會想盡辦法,不擇手段也會要到。
般弱見他眼圈發紅,泅濕一片,急忙說,“是你要我說的,你可別哭哦。”
哭什么。
他解脫了,徹徹底底回歸自由如野馬的行列,再也沒有任何的舒服,想怎么抽煙,想怎么夜宿,都沒人管,該高興的不是嗎
“恭喜你啊。”
“逃脫哥哥的魔掌。”
薄妄啞著聲,睫毛微濕,試圖用一種調侃輕松的語氣,打掃難堪場面。他只是有點難過,他們的第七年快來了,他卻不能再偷玩她的馬尾和皮筋兒,不能再抱著她的小裙子睡覺,不能去那幾家跟她常去的店鋪,不能抱起她在胸口胡鬧。
不能在別人提起她的名字時,傳送一抹不動聲色的含情眼波。
僅此而已。
當夏夜過去,蟬聲死后,他想,我會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