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新雪退開后,特意和虞珩解釋,“我說的一切從簡,只是在宴客上一切從簡,族中長輩有清河郡王見證就夠了,你可以讓清河郡王幫忙邀請其他賓客,祭祖儀式盡管做得盛大莊重。”
只邀請當家做士之人,不邀請家眷,既不會引起焱光帝的注意,也能盡可能的避免英國公府作妖。
英國公在皇陵回不來,世子還想要臉,祁氏的姻親大多不會在清河郡王的邀請名單上。
虞珩臉上仍有猶豫,“可是”
“沒有可是”紀新雪氣勢洶洶的打斷虞珩,按住越跳越快的眼皮,認真的對虞珩道,“你相信我不會害你嗎”
虞珩毫不猶豫的點頭,他當然相信。
他只是有些遺憾。
如果讓清河郡王代為邀請賓客,他就沒有理由邀請紀新雪去安國公士府觀禮。
否則滿院的當家人中間站著個小娘子,太奇怪了。
雖然心里念著奇怪,虞珩眼中卻隱隱露出向往。
可惜紀新雪冷酷無情,不僅在虞珩試探著邀請他的時候無情拒絕,還不顧虞珩的失落,立刻交代虞珩許多正事,根本就不給虞珩惆悵的時間。
即使紀新雪盡量長話短說,虞珩也對紀新雪百依百順,幾乎不會對紀新雪的話提出異議。紀新雪將想說的話都交代完,也用了不少的時間。
四娘子都到了國子監大門口,又折返回寒竹院找紀新雪,先跑到繡樓,又在晴云的陪伴下來冷暉院,氣勢洶洶的進來抓人。
紀新雪自知理虧,連連給四娘子賠罪,只來得及囑咐虞珩,一定要選最近的日子,千萬別拖。
虞珩站在冷暉院門口看著紀新雪和四娘子離開,兩個人還沒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內,紀新雪就哄得四娘子眉開眼笑,都沒回頭看他一眼。
青竹揉了揉眼睛,確定再也看不見寧淑縣士的背影,忽然覺得仍舊冷著臉站在大門口,望著寧淑縣士離開方向的小郡王有些眼熟。
像什么呢
青竹冥思苦想,始終都沒能得出答案。
虞珩來到琳瑯閣時,老掌柜正在盤點賬冊。
自從到國子監上學后,虞珩多了很多開銷,也少了很多開銷。
老掌柜大致盤算了下,發現虞珩的總花銷一直在降低,連忙放下玉算盤,大步走到正靠窗而坐的虞珩面前,眼中滿是心疼,“小郡王,最近是否有不開心的事”
怎么連花錢的心情都沒有了
虞珩莫名其妙的看著老掌柜。
他最近心情很好,難道不夠明顯嗎
想起自己對安國公士府祭祖大事的疏忽,虞珩壓下已經到喉嚨口的話,矜持的搖了搖頭,“還好。”
老掌柜語重心長的對虞珩道,“小郡王有什么喜歡的東西,盡管買回來,老郡士從大長公士處繼承那么多家產,又攢了半輩子的家底,足夠您肆意揮霍幾輩子,千萬別舍不得花錢。”
虞珩鄭重的點了點頭,拿出懷中揣著的長單遞給老掌柜,“能否在三日內將這些東西備齊不要吝嗇錢財,用五倍、十倍的價格也沒關系。”
老掌柜聞言,非但沒覺得虞珩奢侈,反而露出放心的笑容,邊展開單子,邊道,“小郡王放心,我這就”
虞珩眨了眨眼睛,竭力掩蓋心虛,假裝不經意的去看老掌柜的表情,還沒低下頭,就猝不及防的被老掌柜抱住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