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旗對盡歡的答案,并不是很意外。
“你一向主意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懂得爭取,這樣挺好,不過你學了這么長時間的醫,不學以致用,難道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舅舅,我也沒打算放棄學醫啊,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愿意用實踐來檢驗,我所學的東西”盡歡語氣輕松地應答。
“我師父教我的大部分是中醫,西醫臨床外科,現在條件限制,我還沒接觸到,中醫又需要年齡資歷,我年齡這么小,就算是去坐堂看診,病人也不見得會相信我啊”
沈云旗看盡歡說得頭頭是道,欣慰地點頭,“你這小丫頭,考慮得還挺全面。”
“那是舅舅運籌帷幄,外甥女也不能太差嘛”盡歡笑嘻嘻地嘚瑟道。
沈云旗捏了捏盡歡的臉蛋,“你這到底是在恭維你舅舅我,還是在自賣自夸呀”
“那自然是兼而有之呀”盡歡臉皮厚得很坦然。
沈云旗押了口茶,笑著說道“中醫需要資歷,越老越值錢,齊老是杏林泰斗,仁心仁術,不管你以后打不打算當醫生,跟他好好學總是沒錯的”
“我能得到師父的教導,是我的幸事,舅舅放心,我會認真學的”盡歡認真地點頭。
沈云旗放下茶杯,輕聲嘆了口氣,“估計你師父也在這里,待不了多長時間了。”
“舅舅,是有人跟我師父過不去嗎是不是要把他調到更偏遠的地方”盡歡秀眉微蹙,焦急地問道。
沈云旗笑著說道“瞧你急得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去,你師父一點事兒也不會有”
“啊舅舅你意思是,”盡歡眼神期待,“難道是我師父他老人家可以回首都啦”
“就是你想的那樣,不過可能還要過一段時間,”沈云旗壓低聲音說道“首都那幾位,最近身體都不太行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想起你師父的”
盡歡憂喜參半,“師父能回首都當然很好,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不過我師父的醫術,就算是精妙絕倫,也抗不過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啊”
怕就怕病沒治好,再給知一個遷怒之罪,那可真是虧大發了。
沈云旗說“生老病死當然不可抗拒,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就算是治不好,也不會產發生遷怒連坐的事情”
“這個可說不定,大人物自然心胸境界非比常人,但怕就怕小人挑刺找茬”盡歡搖頭嘆氣。
沈云旗拍了拍盡歡的手,寬慰地說道“小丫頭人小鬼大,操心得還挺多,首長們看病都是會診,治病用藥也不是你師父一個人說了算,再說我也只是推測,現在擔心也是為時尚早”
盡歡知道沈云旗說得對,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擔心,實在有點多此一舉。
但她心里還是覺得,與其回首都過得戰戰兢兢朝不保夕,好不如在甜水村踏踏實實安貧樂道。
撇開齊寅桐回京的話題,盡歡跟沈云旗說昨天打獵沒盡興,明天他們早上早點出發,往深一點的林子去轉轉。
沈云旗遺憾地說,他不能再逗留了,他在京城里還有好多事兒要辦。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沈云旗就帶著小孫和小王啟程北上。
盡歡收拾出來一大包東西,干貨野味、茶葉藥品、還有在火車上吃的干糧小吃,也算是應有盡有了。
還有給先生帶的兩壇酒,小孫和小王都是身強體健的壯小伙兒,一人扛幾十斤的壇子,就跟玩兒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