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吃了蒼蠅,心中說不出的惡心,但他還不得不硬是擠出一絲笑“如此大勝,諸位何罪之有快快請起”
諸將逐一起身。李承志的目光的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本是要好好夸贊一番,但被這番變故攪的他興致皆無。
“大戰方罷,事務繁多,還需諸位勉勵,故刁都督并酈司馬之下,皆散了吧”
眾將轟然應諾,便各行其事。就只左右兩營都督、司馬陪著李承志,往關城行去。
自有李睿率眾親衛開道,一行人浩浩蕩蕩,踏進城門。
應是特地清掃過,雖然到處可見還未干透的血跡,并大火薰燒的焦墻,但縣衙之中卻極是干凈。方進衙院,便能聞到一股香燭的味道。
只此一點,就能看出刁整并一眾屬將對李承志的敬畏之心。
剛要踏進衙堂,李承志忽的一頓“捷報中稱,昌義之已然伏誅,尸首呢”
“就在偏房”
刁整快走兩步在前引路,又急聲辯道“那傳訊之將也是該死,竟敢添油加醋請大帥恕罪,昌義之并非戰死,似是急火攻心,驚懼而死”
嚇死的怎可能
昌義之舉世之名將,不知經過多少陣戰,怎么死都有可能,就是不會被嚇死。
猜忖間,李承志踏上了臺階。
早有刁整之親隨推開了大門,乍一眼望去,房中竟黑壓壓的跪著十數個甲士。
眾卒齊聲問候,李承志微一點頭,心想刁整未免有過太過小心,只是一具死尸而已,竟當成寶貝一般
而當甲士起身,讓至兩側之時,他才看到除一具死尸外,竟還有兩個活人
年長之人已值暮年,另一位也就三十許。二人皆被五花大綁,摁伏于地。
另一邊,則擺著一張矮榻,躺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昌義之
李承志舉步入內,看到尸體的胡子上有斑斑血跡,又有些狐疑之前以為是突發腦淤血,但此時看來,倒像是沉疴難起,猝然病發
自古美人與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昌義之能死在床上,能落個全尸,而非身首異處,也算得上是善終了
瞅了幾眼,他又將目光落到那兩個活人身上“此二者何人”
刁整猛的一頓,酈道元則是滿臉驚疑,二人皆是雙目如炬,一眨不眨的盯著李承志。
何意
難不成我天生就該認得這兩個才對
正暗中腹誹,就如劃過了一道光,李承志心中突的一亮裴邃、成景俊
若非是這二人,刁整與酈道元怎會露出這般驚疑的表情
也定不會將這二人與昌義之的尸道關在一起,并塞了滿嘴破布,而且還派重兵看守。
看來生擒之際,刁整等人已從裴邃與成景俊的口中得知,自己是如何駭的昌義之連夜退兵的。所以才這般慎重,生怕犯了自己的忌諱
他暗暗的嘆了一聲看這二人這般慎謹小心就能知道,等“未卜先知”的風聲傳回洛陽,怕是駭的睡不著的人又會多上許多
李承志感慨不已,眾將也不敢驚擾。而裴邃與成景俊的眼睛卻越睜越大,就如見了鬼一般。
其余人皆不認得,但城破被俘之際,刁整與酈道元卻是見過的,還曾通過名號。
見此二人都對這位年輕將軍恭恭敬敬,焉能猜不出這是何人。
鳳表龍姿,豐神如玉,應是不過雙十年華,卻偏偏華發早生
裴邃用起渾身的力氣,瘋狂的掙扎著。見無人理他,竟將頭甩的如同鐵錘一般,砸的石地“咚咚”有聲。
只是三兩下,裴邃便已血流滿面。李承志沉聲道“取出口中之物,看他意欲何為”
“李承志”
“正是李某”
便是已有九分把握,但聽到李承志親口承認時,裴邃依然渾身一顫,本就充滿血絲的眼珠更加腥紅,猶如兔眼“裴某不服”
哈哈李承志差點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