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毒老怪真要炸毛了,顧西棠才開腔順毛。
“公堂上的熱鬧都是外人能聽的,真正的熱鬧在人后。”
毒老怪,“什么意思”
“趕狗入窮巷,你說狗被逼急了會做什么”
“狗急跳墻唄。”順口一答,然后毒老怪頓住,眼睛乍亮起來,“誒嘿,看來那父子倆事兒還沒完哪。”
顧西棠把茶杯里的茶水喝光,起身,“走了。”
“去哪啊”
“趕狗。”
衙門這邊,鎮守從堂上下來,坐在椅子上喘氣,有種渾身虛脫之感。
馬玉城來衙門告狀,他當時開堂,本是想著借此把顧家的事情拖過去。
畢竟顧家被告后面的原因他清楚得很,就是生意上的故意打壓,受國師警告后,他哪還敢做什么動作偏幫馬家
誰能想到馬玉城告的罪名,除了狀紙上那些,居然還有個私藏貢藥
這個才真要人命
家族恩仇瞬間就扯上了朝廷,已經不是他一個小小鎮守能審能斷的了,此事需得移交淮城府衙。
“老爺,我聽說事情鬧大了”小妾端著茶盤從外款款走進來,給他倒了杯茶水,“您看吧,之前您還不信我說,這馬家呀,就是犯煞了。”
“給馬家算卦的是那個叫賽半仙的他算卦真有那么準”
“準不準的妾身就不知道了,但是馬家緊接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又當如何解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老爺。”
喝了茶水潤喉,壓在身上的壓力似乎也減輕了些,鎮守心里開始思量。
馬家之前一直好好的,確實是從招惹顧家之后,突然就變得倒霉起來,到現在,下場已經可以預見。
馬家是完了。
難道真是因為顧家仁善積德,有福報,所以誰欺負顧家誰倒霉
那他就更不能再對顧家做什么了,想到提審顧家這事還沒解決,鎮守頓覺頭疼。
“大人,去馬家搜查的人回來了,從馬宏才臥室床頭暗柜里搜出了這個。”門外,有衙役過來稟報,接著進來將搜出的東西呈上,“還有,馬宏才私下遞話說要見大人,有話跟大人說。還說若是大人不見,那些話到時候他就對知府說了。”
鎮守愣了下,臉立即沉下來,“好你個馬宏才將他帶到大牢密室”
衙役領命退下。
小妾擔憂道,“老爺,他會不會手里捏著什么把柄,要威脅于你”
鎮守冷笑,“哼威脅我他以為他還是之前赫赫風光的馬老爺你先回后院吧,我過去一趟”
說罷拿起衙役剛剛呈上的東西,離開了后堂。
轉眼間從風光無比的馬老爺淪為階下囚,馬宏才看著身處的陰暗熏臭牢房,又看向隔壁同樣被關押的馬玉城,神色陰鷙猙獰。
“你這個白眼狼,我真是小看了你”
馬玉城席地而坐,背靠墻壁,也不管臟不臟。
聞言嗤笑一聲,抬了眉頭故意惡心馬宏才,“瞧爹這話怎么說的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多虧爹教得好。”
“你就是個孽畜”
“彼此彼此。”
林氏站在角落里,面無表情,看著馬宏才破口大罵形象全無的樣子,淡聲道,“老爺,不用跟他逞一時口舌。等此事平息,要解決這個廢物多的是辦法跟手段。”
馬宏才閉了閉眼睛,努力平息情緒,“夫人說的是,還需多多仰仗你外家了。”
“我已經托人帶信,淮城知府也知道我娘家背景,等事情移交到知府手里,他不會與我們為難。”林氏從角落走出,慢慢踱步到馬玉城對面,淺笑輕語,“過往那些事情其實你早就知曉了吧你能隱忍這么久,確實讓我意外。只是這世道,光聰明懂隱忍沒用,沒有權勢,你永遠只會是個失敗者。”
她停了下,觀馬玉城沒有反應,又笑道,“往日里我不說,是因為用不到。你大概不知道我外家背景,若是知道了,就不會做出這等蚍蜉撼樹的蠢事。你可知道上京周家”
“周家老太爺在朝中位居內閣首輔,膝下客卿無數。家中小輩受人冤枉,這等小事甚至不用他老人家親自出手,就有的是人爭著幫忙。”
“看在你是馬家子孫的情分,加上我好歹跟你同處十余年,你要是將背后給你貢藥的人供出來,我在這里可以跟你保證,待此事了了,期間種種,我定不與你追究。否則”
她眼眸微微瞇起,眼里盡是威脅之意。
馬宏才也想到了,貢藥那種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更甚者,尋常百姓根本不知道有貢藥這種東西存在,便是他,在此之前都不知道。
馬玉城是怎么拿到的藥藏在他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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