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下官暗中派人去了一趟揚州。”留正目光炯炯的說道。
“揚州”趙汝愚聽到揚州二字后,心便開始怦怦直跳,果然是跟葉青有關不成
留正并不在意趙汝愚打斷他的話語,接著說道“本來下官一點兒眉目也沒有,但前兩日,吏部突然是下了調任文書,還是關于劉德秀的三個兒子的。右相知道,劉德秀貪墨一事兒已是事實,所以朝廷、圣上也是因為此事兒,才覺得劉德秀遺留的為信王平反書不足為信。雖然說左相、吏部尚書。”
“直接說你在揚州得到了什么消息吧。”趙汝愚有些沉不住氣的,直接想知道結果的說道。
“慶王納妾了,而這位妾在元日前,曾被劉德秀府里的下人調戲過,正好被經過的慶王跟劉德秀撞見,而后慶王便救了那女子于王府。”留正平靜的說道。
“此言當真是否確鑿”趙汝愚神情一喜,看著留正急急問道。
“千真萬確。”留正堅定的說道“除了此事兒之外,便是劉德秀的三個兒子,都被吏部一紙文書,從辰州、荊湖南路、大理寺調往了淮南東路任差遣,這其中,右相難道就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嗎”
趙汝愚沉默了,慶王納妾若是千真萬確,那么是否是說,慶王跟劉德秀起了沖突,所以才彈劾劉德秀貪腐
但劉德秀的三個兒子,竟然被吏部一紙調令,就能夠輕而易舉的進入淮南東路官場這是不是有些太不可思議了淮南東路官場這兩年來,吏部根本插不上手,所有的官員差遣,幾乎都是葉青一紙任命的,當年王淮就是因為跟史彌遠二人,無法插手淮南東路、特別是被收復的北地四路官場任免一事兒,所以才跟葉青鬧的越發不愉快。
但如今,吏部竟然輕易的就把劉德秀難道說這是劉德秀跟史彌遠早就,想到這里,趙汝愚瞬間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兒,畢竟,劉德秀是韓誠的人,史彌遠不可能有機會策反的。
“是葉青默認了此事兒”趙汝愚抬頭看著留正問道。
“依下官看,八九成是葉青默認,甚至是葉青主使的,所以此三人才能夠被吏部暢通無阻的調入淮
南東路任差遣。”留正信誓旦旦的說道“不然的話,吏部怎么可能插手此事兒。右相別忘了,史彌遠跟葉青在圣上登基之前,可是已經抱團于一起了,所以此時若是葉青有求于史彌遠,史彌遠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如此說來,揚州一事兒,完全是葉青跟慶王為我設的局了這是要借我之手除掉劉德秀,而后還挑撥了我跟韓誠之間的信任,而我偏偏還沒有察覺到,輕而易舉的就上了葉青跟慶王的當,還以為抓住了一次能夠打壓韓誠的大好機會”說道最后,趙汝愚已經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葉青跟慶王生吞活剝了。
“下官懷疑,怕是慶王也被瞞在其中而不自知了,若不然的話。”留正明亮的眼睛看著面目表情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趙汝愚,低聲說道“慶王若是構陷右相,那么就不會大張旗鼓的納妾了,而是低調行事了。如此大張旗鼓,只能說明,慶王還不自知,此事兒的利害關系,所以才會如此。”
“這么說來,那這一切都是葉青安排的,他利用了慶王搭救了那被劉德秀下人當街調戲的女子,即借機除掉了劉德秀,又構陷了我,還挑撥了我跟韓誠之間的關系,一石三鳥啊這是,好陰狠的葉青。”趙汝愚牙都快要咬碎了似的恨恨道。
而留正看著面目越發顯憤怒猙獰的趙汝愚,則是依舊平靜的道“右相想必沒有忘記,在臨安涌金樓,發生過的幾次跟葉青有關的事情吧”
“你是指何事兒”趙汝愚飛快的抬頭問道。
“趙師雄的女兒趙青,就是死在了涌金樓,那時候,葉青恰好就在涌金樓,是為了替父報仇刺殺葉青而來。當年湯思退之孫湯鶴溪在涌金樓跟葉青也曾結下過梁子,甚至是如今的工部尚書李立方,所有的這一切,都跟一個女子有關。”留正的聲音漸漸也變的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