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田兄,你往哪里去”汪云飛叫住王鼎思。
王鼎思現在不叫王鼎思,為了今后行事方便隱秘,他化名孫目田,從西南姚成來北方做生意的商賈,與汪云飛在遇上偶遇,得知他是廣陽城新任的錄事參軍事,便與他結伴而行。
“大姑娘讓我們到了就去找幽州守將皇甫進。”汪云飛拉住王鼎思,在他耳邊小聲提醒。
“王錄事,天色尚早,我們不如現在這廣陽城中閑逛一番。”化名孫目田的王鼎思說。
汪云飛不想去閑逛,想先去衙門報道,然后去找皇甫進,但是王鼎思抓著他的胳膊就把他往背向衙門的方向拉。
汪云飛翻了個白眼,還是跟著王鼎思先閑逛起來。
王鼎思的閑逛也并非是漫步目的的閑逛,而是仔細觀察著城中布局和風土人情。
廣陽城因為直面北面的獫戎,為了方便管理城中百姓,以及在獫戎來襲時能多些抵御的屏障,城中還保留著前朝的坊市制,一個一個整齊的里坊有東西兩個坊門供人進出。
城中廛市在開遠坊,在梁朝與獫戎開通互市的年份里,開遠坊熱鬧程度不比京城差。
現在是六月,正是北邊草原最有生機的時候,開遠坊廛市也還算熱鬧,人們在這里交換著需要的物品,大多是梁人,少部分外貌與梁人迥異,王鼎思隨便找了個人攀談了片刻,得知此人是西域胡,帶了香料來大梁賣。
西域胡不會說大梁雅言,但是會說廣陽城的方言。王鼎思在來之前就學過廣陽城的土話,不僅如此,他還學了獫戎話、西驪話和好幾種西域小國的話,與西域胡攀談完全沒有語言障礙。
汪云飛沒有王鼎思這么變態的學習力,在科舉入朝后,知道自己要來廣陽城,就學了些廣陽土話,卻僅限于日常常用的,且還不能做到流利溝通。
他在一旁等著王鼎思與西域胡說完,羨慕佩服王鼎思之余,又覺得此人真是個怪物。這么厲害一人物卻不入朝為官,幫著大姑娘做事,心甘情愿跑來幽州這危險又艱苦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圖什么。
不多時,王鼎思與西域胡說完話,互相你拍拍我我拍拍你,嘰里咕嚕說了幾句話,這幾句汪云飛聽懂了,是約著下次一起喝酒來著。
“目田兄,怎么樣”等西域胡走遠,汪云飛迫不及待問。
王鼎思示意待會兒再說,兩人就在廛市里又四處轉了轉,找到里頭最大的一家食肆要了一個雅間,點了一桌子菜,等上齊后王鼎思確定沒有人偷聽,關上雅間的門,依舊小心翼翼把聲音壓到最低,對汪云飛說“那西域胡是個純粹的胡商,雖然不知道什么,但我從他的話里面判斷出,獫戎王城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他的一個朋友三個月前去了獫戎王城販茶,獫戎王城忽然就要封閉城門,許進不許出,他那個朋友幾乎把茶全部賄賂了守城卒才從里面逃出來。”
“獫戎王城會有什么大事,連城門都封呢”汪云飛疑惑。
王鼎思搖搖頭,思忖半晌,說道“宜早不宜遲,我三日后就啟程去獫戎。”
汪云飛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沒有說出來,只重重點了頭。
兩人都知道王鼎思此行是為了什么,也明白此行會有多兇險,兩人都沒有說話,互相敬了對方一杯酒。
這一日,白虹貫日,梁朝從京城到邊州發生了數不勝數的大小事情,有的無關緊要,有的至關重要,有的能決定生死。
這一次,姚城,沈震任命石門廂軍校尉的文書終于從京城來了,一同來的還有一個監軍。
這個監軍一來,石門廂軍和石門蕃部個部族的情勢就微妙了起來,所有人都盯著這個監軍的一舉一動。
此人是蔣鯤安插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今天的我是短小君,大家湊合湊合,明天給來個粗長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