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杭楊捂住眉心,表情沒什么大幅度的變化,但大眼睛里明明白白掛著兩個字委屈。
不只是觀眾,杭修途也頂不住這樣的眼神,牽起杭楊的手走向樓梯口“走吧。”
兩人一路沉默地走上三樓,杭修途把燭臺放在小天臺的窗框上,一撩自己的長袍,在窗邊坐下。
他看向窗外,在自己身邊拍了拍“來。”
杭楊乖巧地走到他旁邊坐下,胳膊圈住自己并攏的雙腿,整個人習慣性地縮起來,他看向杭修途的眼神沉默、溫柔,柔軟到把一群觀眾萌得心肝直顫。
“暴風雪還沒停。”杭修途看著窗外,月光灑在半空中細密而磅礴的雪花上,反射出點點銀光,美不勝收。
“總會停下來的。”杭楊蔚藍色的眼睛眨了眨,和窗外的風雪交相輝映。
“是,”杭修途笑著看向他,“總會停下來的。”
“但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杭修途問,“你知道這里的每個人是怎么選進來的嗎”
“今日在這間別墅里相聚的諸位,每個人都有想殺的目標,而你們的目標也恰巧匯于此,”杭楊跟背書一樣把那封來自n公爵的信里的內容照著原樣一絲不茍背了一遍,“您寫得很清楚。”
杭修途搖搖頭“不,不止如此。”
杭楊的眼神卻慢慢冷了下來,他把頭低下來一點,整個人呈明顯的拒絕姿態“您沒必要告訴我。”
杭修途卻輕輕捏住杭楊的下巴,迫使他把頭抬起來聽自己說話“聚集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除了他們之間那些私怨,還有個更重要的條件”
就在這種關鍵時刻,鏡頭恰到好處卡到了另一邊,彈幕上“驚起罵聲一片”。
顧愿走到客廳的沙發處坐下,質地上好的皮質沙發發出“吱呀”一聲輕響,不大,但是在安靜的夜間顯得格外清晰。
“之前每天都有人緊鑼密鼓地鬧事,一點多余的思考空間都沒有,”顧愿輕聲說,“以至于一些很明顯的問題都被我們忽略了。已經死去的那些人確實彼此之間有私怨,但你我應該一樣,和這里的貴族、平民都沒有半點關系,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n公爵本人。”
顧愿繼續說“那封信,最后提出的那個令我心動的誘惑,他說,永遠擺脫掣肘你的把柄,向迫害你的階級權力者復仇你將獲得殺死n本人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
“我是為此而來的,”他抬頭看向荀勖,“我要殺了n,讓他為多年來蔑視生命的行為付出代價。”
荀勖靜靜看著他“我知道。”
顧愿卻突然激動起來“但我的計劃可能”
荀勖卻打斷他,他的眼神安靜得像一片無風的湖泊“我知道。”
他想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們是一樣的。”
安靜的黑夜中,這兩人一起貼墻走,一絲不茍把城堡的一樓到三樓沿著墻壁挨著每塊磚仔仔細細巡查了一遍,最終確定這座城堡除了三樓的小天臺一道縫都沒有連蚊子都飛不出去。
“沒有門、沒有窗,”顧愿敲了敲手邊的磚,“真的跟棺材一樣。”
“那我們就如他所愿,讓這兒成為n公爵的墳墓吧。”
畫面切回三樓天臺,杭修途專注地看著杭楊“聚集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除了他們之間那些私怨,還有個更重要的條件。”
“這里的貴族,憎恨我專橫獨斷,剝奪了他們的部分利益;這里的平民,每個人都有至親至愛死在我手里,”杭修途把語速放慢,“這里的每個人都和n公爵有仇。”
他淡淡朝樓梯那里瞥了一眼“現在像蒼蠅一樣在城堡里亂飛的兩個,即使沒有繼承財富的允諾,他們也會想要我死,恨不得扒開我的皮肉喝我的血”
“想要您命的人太多了,”一瞬間,杭楊絲滑地切換回白天那個冰冷可怕的管家,“但想是最沒有意義的事。”
杭修途卻搖了搖頭“把你手里的刀塞回去。”
他按住杭楊的肩膀,跟哄孩子一樣“你有想過重新開始嗎擺脫n身邊k的身份,過去的一切都不復存在,沒有人知道你曾經是誰,n公爵最信任的k和他一起死在了這座城堡里,從這里離開的只是一張白紙。”
杭楊慢慢瞪大眼睛,滿眼都是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