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國”兩個字說出來,整個談判廳里頓時一片嘩然
何江義率先反應過來,從椅子上憤怒起身沖著樂小曲呵斥道“樂小曲你究竟做了什么”
何江義是殺過人的,發起狠來的時候,身上帶著驚人地煞氣,普通人根本招架不住這種架勢。
“小人冤枉,可什么都沒做啊”
樂小曲傻眼了,慌張地跪下。
兩個錦衣衛將樂小曲控制住,等待著許佑汐接下來的吩咐。坐在對面地大不列顛商人也沒想到會有這番變動,但還是保持著表面上的不慌不亂。
許佑汐盯著樂小曲看了好一會兒,內心有幾分遺憾,她不愿意去揣摩這些大不列顛商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說服的樂小曲,畢竟事實已經發生了。
但凡他能守得住底線,日后至少也是一位被記入史冊的大翻譯家,或許幾十年的以后,所有勵志成為翻譯官的學子們需要上的第一課,就是認識這位翻譯界的鼻祖人物。
可惜了。
他不會有這種機會了。
“這則條約的意思是,大乾承諾只會和大不列顛帝國進行生意往來,日后如有違反,需要賠償大不列顛帝國百倍的損失。”
“大乾何時答應過這條如果說契約書上有些細節你沒注意到,或是有點疏漏也就算了,這么長一段話,我不信你一點都讀不懂”
“樂小曲,你跟我們去過多少次談判了,大乾對做生意是什么態度,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覺得簽下得這只是一張紙嗎我告訴你,這就是大乾的恥辱,即便千百年后照樣會有人指著我大乾地脊梁骨嘲笑我們曾經輕易被人愚弄過。”
許佑汐字字誅心,雖說即便她簽了這紙契約也鬧不翻天,大不了就是后續毀約的問題。
再說了,簽字的是李思,和她許佑汐也沒什么關系。真到了那種地步,她保證即便大不列顛人去大乾官吏的名單里找李思這個名字,也肯定是查無此人。
實際上,最讓許佑汐覺得難堪的是樂小曲的行為,簡直是丟人丟到國外去了
許佑汐不相信任何苦衷,也不想聽他的任何解釋,做人最基本的,就是不能背叛你的祖國她不信樂小曲做不到
大不列顛那邊的翻譯還不如樂小曲,許佑汐說得話他基本都翻譯不出來,支支吾吾也就報出了幾個詞語。
萊那托在內的幾個人卻依舊是坦然自若地表情,完全沒有被拆穿后的局促感,好像樂小曲的叛變與他們半點關系都沒有一般。
許佑汐讓錦衣衛把樂小曲帶下去,自己開始用著標準地英文同這些大不列顛商人交流起來“這份契約,大乾不會簽。”
許佑汐在后世學習的英語,和這個時代人大不列顛人的口語,是有不小的出入的,還好,對雙方交流的影響不算太大。
唯獨這些大不列顛人覺得有些疑惑,許佑汐為什么用著這么奇怪地語法,還能表現地這么自信
難道,是他們孤陋寡聞了
萊那托對于許佑汐的突然發難,好像早有準備,微笑著站起身“看樣子是我們的疏漏了,你給點建議,我們修改。”
說著,萊那托就要伸手拿回那份舊契約。
許佑汐躲開了萊那托的動作,順手將舊契約慢慢折了起來,臉上還保持著禮貌地微笑“大不列顛帝國可真是瀟灑,一句疏漏,就想讓大乾不追究了”
“那你說說想要怎么解決”
萊那托的表情有點無奈,仿佛正在應對一個耍脾氣的小孩子。
他們這批商人,年紀大多都在三十歲上下,更何況大不列顛人的長相本就偏向于成熟,這就顯得原本就十幾歲的許佑汐看上去更小了,他們難免有幾分輕視。
這份輕視雖然在發現許佑汐可以熟練運用他們語言的時候,減少了不少,可依舊不足矣讓他們在許佑汐身上感受到威脅。
“從今天起,所有契約一式兩份,雙方均只能使用大乾的漢字。”許佑汐斬釘截鐵。
“我勸你不要太過分。”
萊那托淺綠的瞳色都加深了。
許佑汐晃了晃手上的舊契約,表情冰冷道“你們有什么資格同我說過分尊重都是相互的,既然來了,就得遵守大乾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