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一通胡說八道,把凱文遜氣得夠嗆,王俊又問他,那賽威將軍的兒子有幾個啊?帥不帥啊?想來王室里的王子肯定不止你一個,也許還有更帥的……
凱文遜說賽威舅舅是庶子,賽威將軍的兒子也是庶得不能再庶了,算什么狗屁王子,王俊說“我只管看是不是帥哥,庶子還是嫡子的不在意”,過一會兒,王俊又問守衛他的保鏢都是Alpha吧?長得帥嗎?凱文遜說那都是三四十歲的大叔了,王俊又說“大叔多有魅力啊,你看于總,至今還是我們萊斯利長官心中的白馬王子”,王俊一通胡說八道、胡攪蠻纏,把凱文遜氣得夠嗆,興致全無。
王俊知道凱文遜生性多疑,這給他心里埋下了不安的種子,八成就不把自己送回去了。臨睡前他又鬧著要唱搖籃曲,唱的是夢幻少年男團們的歌,把凱文遜吵得不行,簡直想打他。
到了后半夜,王俊支撐不住,終于睡著了。
凱文遜就著瑩白色的月光看著王俊酣睡的面容,他的確不是個豁達的人,且極其在乎王俊,尤其是那日聞夕言捧著花向他表白,王俊幾乎沒怎么遲疑就答應的事,給凱文遜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陰影,幾乎可以說是“心靈創傷”。
他覺得王俊傻乎乎的,隨時會被人拐走,同時,王俊又是個愛心發射機,撩人而不自知,凱文遜曾親眼看到王俊只三句話,就把一個炊事班的小兵弄個大紅臉,心跳得胸口都起伏不止。
王俊坐在桌子旁,守著一大筐豆角,一邊剝豆角的筋,一邊問對面那刮土豆皮的炊事兵Alpha:
“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多大了?”
“你老家在哪兒啊?”
那炊事兵只是簡單地回答,無奈王俊天生自來熟,為人熱絡,就這么三個問題,他就能自言自語一籮筐的話,像是“侯婷?哪個婷,女字旁的嗎?哦是沒有女字旁的啊,哈哈,你著什么急呀,女字旁的婷寓意更美啊,亭亭玉立嘛。啥?亭亭玉立的亭沒有女字旁哇,哈哈哈我真是文盲啊……”
那炊事兵想笑又懾于端坐一旁正在看報紙的凱文遜,只好笑而不語。等王俊問他多大時,他回答:“25歲。”
“你25歲了啊,看著不像啊,”王俊說,“看著像十七八歲啊,哇,那你比浩海大啊,可是怎么看著浩海比咱們都成熟,是不是因為你比較白?還是因為矮?還是你們那方水土比較養人啊?對了,你老家在哪兒啊?”
那炊事兵沒想到這小王妃自己跟自己聊天都能這么津津有味,等說到自己老家是茂縣時,王俊又開始blabla了:“茂縣,那地方我知道啊,我去過,特產是枇杷吧,酸酸甜甜的,又黃又大個兒,枇杷葉煮水能治咳嗽,枇杷果還能止暈船吶……”
一筐豆角剝好了筋,一籃子土豆刮好了皮,王俊問了那炊事兵三個問題,便把他拿下了。
聊到最后,那炊事兵已經臉紅脖子粗、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家底兒全抖露出來了,對王俊推心置腹,毫不設防。王俊拿起豆角筐,起身往水池那里去洗菜,這炊事兵也連忙起身拿著土豆子,屁顛屁顛地跟在王俊后頭,搶著要幫王俊洗菜,全然不顧那桌子旁坐著、全程一聲不吭看報紙的凱文遜。
雪萊上將能破格把王俊招進新兵營自有他的道理,王俊純天然的親和力是別人沒有的特質,連凱文遜這冷血的人都被王俊硬生生打入到內部去,天天追著他問這兒、問那兒的,才剛認識不久,王俊就敢摸坐在輪椅上的凱文遜的頭:“你的頭發好滑啊……用的什么牌子的洗發水啊?”
凱文遜:“……”
“這東西你吃嗎?可好吃了。”
“唔……呸呸!”凱文遜的嘴被王俊捂住了,王俊手心里是一把香甜的爆米花。
凱文遜很無奈自己跟那個炊事兵還是那個劉章或是聞夕言,本質上都沒什么兩樣,都是普通的男人,禁不起撩撥,甚至那個鬼醫俞格……凱文遜都懷疑他不是盯上了王俊,而是看上了王俊,不然怎么會鬼迷心竅地放了王俊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