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起,空氣中還透著涼意。
李榮武站在帳篷外面,帶著些好奇又有些忐忑的心理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盡管在兀魯圖斯的記憶中,這個世界的每一處都是那么熟悉。但那種充滿年代感的帳篷和大片青色的草原,以及更遠處與草原想銜接的森林。
山脈的輪廓在霧氣中隱隱卓卓,更加深了他對這個世界的疏離感。
“咳咳······”,涼風吹在臉上,李榮武緊了緊身上的熊皮大氅,心有所感道:“從今以后,我就是兀魯圖斯了。”
循著記憶,他來到被諸多帳篷圍在中間的大帳篷。本來這應該是他這個主人的住所的,但嬤嬤卻以長生天的名義,讓人將他挪到小帳篷里住著。
可能是覺得他應該活不成了吧,所以免得污穢了大帳篷。
“恩?王爺!”,見到兀魯圖斯過來,守在帳篷外的護衛陳留兒馬上走上前行禮。說著,便沖著兀魯圖斯身旁的奴仆不滿道:“胡努爾,王爺的身子還沒好全,你怎么不勸勸王爺就讓他出來了?要是王爺又病了,我娘定饒不了你。”。
“行了行了!難道本王出來走走還要嬤嬤恩準嗎?”,兀魯圖斯故意裝出一副不耐的模樣。
這陳留兒是嬤嬤的親生兒子,父親是早年投靠蒙古的西夏漢人。因在戰場上立了功,雖死的早,但家人還是多少受了點優待。所以嬤嬤才得了伺候兀魯圖斯這小主子的輕松差事。
但這對母子平日見兀魯圖斯年少不懂事,就慢慢在部落里作威作福起來。以致這名義上是王爺護衛長的陳留兒,護衛的卻是自己的老母。
此刻聽出兀魯圖斯語氣不耐,立即語氣放緩,賠著笑道:“不敢不敢!只是王爺身子剛好,賤奴不免擔心了些。”。
“哼!”,兀魯圖斯冷哼了聲,就想進入帳篷。
不想門簾突然被掀開,嬤嬤帶著一個中年男人迎了出來。
“王爺,你怎么過來了?”,嬤嬤邊說邊攏了攏衣領,臉上擠出幾分笑容道。
“怎么,我就不該過來嗎?”,看著嬤嬤老臉上還沒完全消退的潮紅,以及稍顯凌亂的頭發。李榮武想到了什么,語氣異常嚴厲的問道。
“不不不·······”,嬤嬤因做了虧心事的緣故,一時有些慌亂的答道。
兀魯圖斯卻沒聽到分辨,而是更加厲聲道:“你都在我的帳篷里做了什么?是有什么事兒是不能讓我知道的嗎?”。
“沒沒沒·······”,嬤嬤本能的想要解釋,一旁的陳留兒見兀魯圖斯真的動氣,忙跪著幫忙解釋道:“阿娘只是招待六王爺的管事,因王爺生病,所以才沒報給王爺呀。”。
兀魯圖斯根本就沒理會陳留兒的解釋,看向周圍漸漸聚攏過來的部民,大喝道:“護衛呢?都給滾出來。”。
十幾個牧民打扮的男人從人堆里唯唯諾諾的走出來,一點都沒有護衛該有的氣派。
不過兀魯圖斯也沒時間精挑細選了,迅速命人沖進去將帳篷里的人都趕出來。
陳留兒還想阻攔,兀魯圖斯直接搶過一個護衛背簍里的箭矢,照著陳留兒的面目刺了過去。
情急之下,陳留兒趕緊側過腦袋,但箭矢穿過對方的耳朵,頓時鮮血淋漓,痛的在地上大叫。
“額!”,本來只是裝模作樣嚇唬一下的兀魯圖斯也有些楞了,但他成年人的心理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