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喜歡,實在不中聽。
但要是說了喜歡,他以后還怎么自控
應隱躺回他懷里,被他從身后圈坐著“紋身到底是什么”
“theunexaedifeisnoorthivg未經審視的人生是不值得過的,不過我紋的是古希臘文,所以你看不懂。”
“未經審視的人生是不值得過的誰的名言”應隱問。
商邵笑了笑“這是柏拉圖申辯篇里的內容,寫的是蘇格拉底被雅典法庭處死前的辯護詞。你知道么”
應隱點點頭“高中時學過,蘇格拉底被法庭以褻瀆神明和教唆青年的罪名判除死刑。”
“正是。決定紋身時,紋身師問我想紋什么,我說了這句英文,又手寫了古希臘文給他看,它認為古希臘文的字形更有圖案美。”
“是不是很疼”應隱又問了一次。
“確實,這應該是渾身上下最疼的部位了。”商邵勾了勾唇。
應隱似乎能想像出,當初在劍橋念著哲學系的他,是如何在那個下午意氣風發又勃勃英發地奔跑過康橋,決心走一條經得起審視的人生之路。
那是他二十出頭時的故事了,歲月已經把那樣的他留在了康河碧波蕩漾的倒影中,走到她面前的,是現如今這個身居高位、喜怒不形于色的成熟男人。
“商先生,那你現在過的,是經得起審視的人生么”應隱問。
商邵垂眸看她。
“至少到這一刻為止,我還沒有后悔過。”
“不知道應小姐今天這場晚會,要參加到什么時候”康叔出聲問到,打斷了商邵短暫的回憶。
這回憶實在算不上正經,雖然有一個柏拉圖式的結尾,但中間的過程迷亂得讓他喉頭發緊。
他松開一顆扣子“晚上九點去接她,現在先去公司。”
康叔明察秋毫,知道去公司是順便,因為公司大廈離會場較近。
他勸道“你又是去德國開會,又是去坦桑,傷風還沒好,不如先回家休息,到鐘了我安排人來接就是。”
“無妨。”
商邵結束了康叔的勸說,在閉目養神中,聽著主持人送應隱走下紅毯。
雖然商宇自上而下都是得力骨干,遠程辦公系統也十分便捷,但他離開過半月,還是積攢了許多重要決議等待他拍板簽批。
勤德置地大樓的董事長辦公室燈火通明,與「星鉆之夜」的明亮別無二致,只是一個安靜無比,繚繞的沉香煙霧中,只有男人伏案思索的身影;一個卻是高朋滿座歡聲笑語,香檳酒中倒影出紙醉金迷。
應隱拿了個獎,獎項名字注水得她記不住,上臺時握著水晶獎杯,發表了一通得體的獲獎感言。
她今天的這一身高定著實壓場子,抹胸款,高腰線,粉色裙擺層層疊疊,被裙撐撐得飽滿蓬勃。她在臺上盛開星光,臺下矚目她,目光的流轉十分熱鬧。
宋時璋近乎著迷地看她,阮曳看一看她,又看一看宋時璋,麥安言候在場側,預備著應隱一下臺,就把她堵住。
應隱下了臺,沒兩步,果然見了麥安言。她把獎杯遞給他“送你了,擺你辦公室去。”
“別埋汰我,我又不是辦展覽的。”
應隱哼笑了一下“我下班咯。”
“下什么班”麥安言看一眼表。
才八點半多一點。
“下班就是下班咯,有什么什么的再說了,你不顧著你的阮曳不是年度最受展望女演員獎么”應隱低調地沿著會場角落走。
麥安言被她揶揄得沒辦法“我真錯了,但你現在走了,c位誰站到時候大合影照一放,都發現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