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無人遞刀,她又豈能掀起風浪”聽竹眉頭一皺。
沈榆笑了笑沒有說話,拿出錦帕擦了擦手,“玉淑儀神情恍惚,讓王嬤嬤好好伺候著,近日便無須過來走動。”
聽竹點點頭,“奴婢明白。”
如今剛接手太后余下勢力,并不適合輕舉妄動,況且只是這么一點小事,何須耗費人力去尋痕跡線索,自然而然有人揪出背后元兇。
如此一來倒也好,免得她每日還要裝模作樣去靈堂跪上一遭,發生這種事,至少明面上皇后肯定會下令她不許再去守靈。
喬太醫來的很快,許是生怕她有個好歹,大冬天的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待診脈過后,緊皺的眉頭才緩緩松開。
“娘娘并無大礙,脈象很平穩,不過還是要多休息,平日里在院子里走一走即可,切莫在外頭行走,地面濕滑,動輒摔上一跤也是會出事的。”喬太醫一遍又一遍的叮囑起來。
沈榆點點頭,一邊收回手示意聽竹將人送出去。
外頭的天已經黑了,壽康宮那邊應該還有人在守靈,許是政務繁忙,再加太后薨逝頗為神傷,霍荀夜里并未再過來。
之后一連幾天好似什么也沒有發生一般,該如何便如何,直到太后出殯那一日她才去壽康宮送葬。
這日雪倒是停了,萬里無云,天空一片湛藍,隨著浩浩蕩蕩的棺槨隊伍遠離宮門口,皇后也領著眾妃嬪女官回去。
禮佛許久,皇后已經許久不問宮務,但此番好像有事要吩咐,連著兩個尚宮也一并叫到了長春宮。
整個大殿坐滿了人,一人一句在竊竊私語,縱然是傻子也知道皇后為何如此興師動眾,先前是太后入殮時期不好發作,如今太后已經入皇陵下葬,有些事肯定要處理,不然豈不是平白無故讓人家永安侯夫人吃了啞巴虧,更是丟了皇家顏面。
“不日前,永安侯夫人在太后靈堂前小產,此事想必爾等都有聽聞。”
皇后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道“倘若只是永安侯夫人自己身子孱弱也罷,可本宮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如此膽大包天在太后靈前搞這些齷齪事”
一截香燭被掃落在地,旁人都紛紛掩鼻深怕聞到什么不該聞的東西,一邊又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據太醫所言,此香燭與那日安華寺一樣被加了琦南香,具有通經活血之效,可若是有孕者聞之則會出現落紅之兆,故而永安侯夫人才會無故小產。”佟妃語氣加重。
聽到這話,旁人都立即向某個方向投去視線,這蘭昭儀也真是運氣好,每一回都能安然無恙的遠離,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反應快。
“可是之前大理寺不也是沒有查出來究竟是何人在安華寺做手腳嗎”馨淑華眉梢一挑,“難不成又是此人故技重施想要謀害有孕妃嬪”
“這宮里有孕的也就只有昭儀娘娘一人,上回去安華寺也是昭儀娘娘,可見此人目的明確,居心歹毒真是令人生寒,而且竟然在太后娘娘靈前做如此骯臟事,當真是罪不可赦,皇后娘娘定要徹查到底將此人伏誅”趙淑容義正言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