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未婚夫那寬大手掌,迫不及待覆了上去。
夠了。
舒筠惡心地想吐,她猛地推開門。
砰然一聲銳響,嚇了里面的鴛鴦一跳,舒芝顯然料到會被人發現,只是沒料到來的最快的竟是舒筠,她眼底閃過一絲驚愕,卻無半點愧疚與羞赧,只是惺惺作態故作委屈地攏著衣裙往淮陽王世子一靠,扭捏著身子瑟縮在他懷里,嚶嚶哭泣,
“筠筠,你誤會了,是世子醉酒認錯了人”
舒筠看都沒看她一眼,清凌凌的眸子射向淮陽王世子,原以為這位未婚夫多少有幾分愧疚,怎知他只是愣了一下,神態很快恢復如常,反而肆意張揚地擁緊了舒芝,輕狂道,
“筠筠啊,你既然瞧見了,我也不瞞你,當初父王定下你,我是不樂意的,只是見你乖巧溫順,不忍傷害你,故而陪你演了這么久的戲”
舒筠險些氣出病來,演戲,這一年來的相處,竟全用演戲二字概括,
“其實我并不懼被你發現,又或者說,我一直在等你發現你怎么這么笨呢,你早該察覺的。”
這理所當然的語氣,倒打一耙的本事與淮陽王妃如出一轍。
隨著淮陽王世子這句話,舒芝也挑釁地看著舒筠,眼底十分得意。
舒筠閉了閉眼,只覺五臟六腑都在生煙,原來如此,裴江成是淮陽王府世子,身份顯赫,從始至終壓根沒把她放在眼里,而舒芝的父親乃當朝三品大員,即便只是三品中不起眼的太常寺卿,可強壓她一六品司業之女,綽綽有余。
他們根本不在意她。
人微言輕,說再多已無濟于事。
舒筠氣笑了,深深吐了一口濁氣,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她保持著端莊走到淮陽王世子跟前,將那塊被她磨出包漿的玉佩扔到他懷里,
“還你”
舒筠不甘心就這么灰溜溜離開,恍惚想起一事,她眼神戳了戳淮陽王世子的褲襠處,
“世子說得對,這場戲我也演夠了,誰愿意要一個半殘的男人呢。”她語調兒清幽幽的,一改往日的嬌嗔,露出幾分如釋重負,“堂姐愿意接這個包袱,我感激不盡,你們倆合該是一對。”
她明眸輕眨,語氣趾高氣揚,“我呢,哪怕要一個傻瓜漢子,也不要世子這樣的無用之人”
舒筠一字一句跟針似的,狠狠戳進淮陽王世子的肺管子。
舒芝聽了這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狐疑地看向淮陽王世子。
淮陽王世子俊臉脹到通紅,他神色駭厲,張牙舞爪爬起來,“你個小賤人,你胡說什么”
舒筠撇了撇嘴,一副“你心知肚明”的樣子。
恰在這時,抱廈外響起嗡嗡的嘈雜聲,仿佛有人煙涌過來,大門洞開,一大片光亮涌進,迎著一連串震驚的視線,舒筠紅著眼斬釘截鐵道,
“裴江成,咱們婚事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