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是不能不管的,王、鄭二人分頭去準備。
鄭熹又把冷將軍請到了自己家中。
“據你看這一次是實是虛”
冷將軍傲然道“管它是實是虛,也不曾占了便宜去不是胡人一向不安份,打就是了。上次胡相為使,就該給他扣了也免得有現在這些事。”
鄭熹道“兩國交兵,還是要講道理的。”
冷將軍輕輕地噴了噴鼻息。
鄭熹問道“輸贏呢”
“必能克敵致勝”
冷將軍回答得斬釘截鐵。鄭熹的眉頭微微松了一點,又問道“你拿得準自從讓你們自己整頓,至今不過數月,真的可以嗎”
冷將軍道“本就是他們借機生事軍士本就沒有他們講得那么頹喪”
他說這個話,鄭熹還是有點相信的。以鄭熹的常識,王云鶴所述之事必然是存在的,或許有些地方還有點嚴重,但應該沒有王系人馬講得那么嚴重。既然開始整頓了,應該還可以。這類的事鄭熹以前不是特別的上心,近來特意請教了鄭侯。
鄭熹叮囑道“還是要謹慎的,如今你出不得紕漏不要被忠武軍比了下去。”
冷將軍嘲弄地笑了一聲“忠武軍他們又能好到哪里去了才操練了幾天呢沒見過血,練不出來的。”
鄭熹嚴肅道“話雖如此,也當用心。”
冷將軍也擺正了態度,道“是。那輜重糧草等等,可不能再扣了我們的。”
鄭熹道“正要說這件事呢,收斂著點兒,竇朋可不好應付。”
冷將軍哼唧了兩聲,雖不愿,也應承了下來。他的身份,只有在戰爭的時候才能名利雙收,平日里是不如文官等的,現在開戰了,不許放開了獲利,心下難免不樂。
冷將軍發狠道“這次一定讓他們看看什么是勁卒銳師少弄那些沒用的東西”
鄭熹道“這是自然。”
冷將軍得到了許諾,心情不錯,滿意地告辭了。鄭熹垂下眼瞼,將所有的事情盤算了一下,再將冷將軍所言與鄭侯對他教導的內容一一印證。冷將軍有所隱瞞,但都是細枝末節,都是意料之中的將領會有的心思,倒是可以容忍。
北方邊境本就是冷將軍的長項,他即日便返回前線,應對胡兵。這一次他走得比較倉促,軍情緊急,騎兵迅捷如風,戰報報到京城,那邊估計已經打完一場了。如果胡人這次不是試探而是正式的開打,沒有冷將軍坐鎮還是不行的。
冷將軍次日上表,當天便得到了批復。戶部這一次壓著火,將他所需之輜重悉數撥付。
冷將軍亦知此行事關重大,只略說了兩句酸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計算日程,冷將軍還在路上的時候,邊境又傳來了一次捷報胡兵被擊退了,朝中一片歡欣。饒是如此,冷將軍還是堅持帶兵到了邊境上。
報功的文書到了朝廷,祝纓這等不太懂兵事的人看不太出來。鄭侯與冷侯兩個久不出面奏事的人卻覺得味道不對,鄭侯不等別人說話,先到了政事堂找兒子。
鄭熹正在高興,問鄭侯“勝了難道還有什么麻煩不成我思他或許有些夸大功績,但總不能都是殺良冒功的吧”
鄭侯道“胡人退得太利落了我不知道胡主、胡相有多么的精明強干,但是從胡相上次出使,至今已有三年,對他們來說,火候應該差不多啦”
胡主本來就是共主,是有些實力的,在有實力的基礎上,一個堅定的君主,一個能干的相國。三年,不應該是兩戰皆敗的。否則,胡人就不配被稱為邊“患”。
鄭熹道“我明白了,讓他們就地休整,暫不還師”
鄭侯道“不錯。”
另一面,冷侯也去信給冷將軍,讓他不可驕傲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