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朋友圈里,她帶著絕對偏向的點贊;
她不舒服時收到的紅茶和餅干;
她聽見的40歲和情人節的生日;
她真的看到了那個教過她萬福禮,又去教別人的身影
可是,為什么不認她呢
看到她會驚喜,會點贊她的朋友圈,又在書架旁遠離她;
給她一朵花,
,
什么都沒有發現,讓她一個人面對那些可怕的事
或者,從她留下她一個人隨父母出國那天起,她就生氣了
還有,沈同宜喜歡她這件事,她是不是理解錯了
疑問填補著夜色那張網上的縫隙;在林冬年臥室里聽見的那些恐怖回憶像繩,勒著徐蘇瑜的脖子。
她在極端的窒息中漸漸失去意識。
驀地,一只手揭開網,輕輕拍著她劇烈起伏的胸口。
小小的,軟軟的,趴在她身上說“媽媽,不怕。”
徐蘇瑜驚坐起來,混亂視線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不高,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慢慢把門拉上,出去外面。
清脆一聲“咔”讓徐蘇瑜如夢初醒,她才終于感覺到胸腔疼得像是要炸裂開來。
徐蘇瑜難以支撐地側臥下來,用力咬著牙關,把喉嚨里那些脆弱的情緒一點一點咽下去。
咽到最后那句“為什么不認她”,徐蘇瑜墨色的瞳孔攏了又散,散了又攏,晨光成了一面模糊的墻,飛鳥從墻邊經過,留下一道影,明明暗暗地籠著一張紙。
徐蘇瑜抖著手拿起來,看到了齊旸的稚嫩的筆記阿越姐姐說,要說話,別人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要什么。
徐蘇瑜愣了兩秒,腦中忽然嗡鳴一片。
傍晚,徐蘇瑜從已經停了很久的車上下來,跟著前面那個已經一夕之間只剩熟悉的身影。
她今天依然選擇往東走。
徐蘇瑜的步子頓在原地。
她不是一個怯懦的人,只是有些事就像“近鄉情怯”,更怕有些“為什么”的答案,和自己25年的堅持相互違背,那對她來說,會是致命的打擊。
再致命,也不能明知道她在哪里卻視而不見。
早墓地那聲表白之后,她對“沈同宜”這三個字的克制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徐蘇瑜望著前方越走越遠的身影,很久,把齊旸寫給她的那張紙捏皺了,才又繼續跟著她往前走。
她還和從前一樣,喜歡走走停停,春天看花鳥,夏天看魚蟲,秋天看落葉,冬天把帽子拉到最低,衣領提到最高,嬌聲嬌氣地說“蘇蘇,太冷了,我的眼睛不能露出來,你拉著我走。”
她就故意拉她往不平的地方走,看她一次次因為踉蹌靠到自己身上。
“呀”
前方的人因為沒踩穩,輕呼了一聲。
徐蘇瑜下意識想往前走。
看到她對面來者不善的一行男女,徐蘇瑜剛邁出去的步子停在原地。
“林冬年,你命還挺大啊。”為首一個穿著西裝的斯文男人神情玩味。
沈同宜立刻就意識到他們是誰欺負林冬年的人。他們一看就比當年只有一十歲的喻卉更狠更壞,沈同宜臉上一白,想往后退。
記起林父林母臉上輕松的笑,沈同宜挺起胸膛,筆直地看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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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男“嘶”一聲,笑道“外面呢,收斂點。”
隨即看向林冬年“你不是自殺了嗎怎么還活著呢那天玩得不夠刺激”
“我就說吧,我們林大美女這么多年什么沒見過,區區幾瓶酒,脫幾件衣服而已,哪兒就到要自殺的程度了。”西裝男另一側的女人不屑地說。
耳釘男挑眉“不是還被你親手按在地上,給找了幾個男人么。”
“你還好意思說”女人怒目,“要不是你手下那幾個人不中用,我能讓她差點把指頭咬斷,趁機跑路呵,果然狗隨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