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桌前傳來一陣躁動。贏舟側目,原來是賭輸一只手的那個賭狗想賴賬,一把抓起凳子,砸向了坐莊的賭場員工。
莊家被凳子砸傷了眼,抱住自己的眼珠,嗷嗷大叫起來。
前臺的臉色浮現出歉意“稍等,尊貴的客人。我去處理一下突發情況。”
他朝前走去,十分斯文地捋起了自己的袖子,
贏舟看見,當看見前臺靠近后,原本氣焰囂張的賭徒面露驚恐,他不斷后退,卻被逼到了墻角。
前臺抓住了他的兩個耳朵,然后狠狠往頭上一撞。
在一聲凄厲的慘叫后,前臺松開了手。
賭狗躺在角落,一動不動,白花花的腦漿和血液從他眉心的洞里流了出來。
前臺朝著贏走走來,一邊用帕子擦著角上的污漬,一邊微笑道“讓您見笑了。我們賭場是一個很規矩的賭場。在這里,擾亂秩序、欠債不還和作弊,都是被絕對禁止的。”
他睜開眼,眼眸一只黑,一只白“我相信,您是不會作弊的。對吧”
幾百米外的老街,加長商務車內。
元問心仍在低頭,玩著手里的游戲機。他打的是拳皇,用的角色是大蛇丸,一套極為流暢的連招下來,小boss只剩下一截短短的血條。
荀玉有些焦慮地用鉗子剪著自己的手指甲。
他的指甲長得很快,每天都要修理。喀嚓喀嚓,像是在鋸鐵。
元問心覺得這聲音很煩。
“贏舟他,”荀玉終歸還是忍不住開口,“萬一出事怎么辦我們就在這看著嗎”
元問心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還能怎么辦沖進去把荷官宰了。然后明年的今天,給贏舟燒點紙,可能燒個五六年,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還是說,如果贏舟輸了,你想付出點什么代價,把人具從荷官那買回來
“但勉強能用來交換的,也就只有你自己了吧”
元問心審視中帶著嫌棄的目光在荀玉身上打量。
“真是感人肺腑的犧牲。但那樣要回來的贏舟,真是”
游戲里的大蛇丸,磨掉了對手的最后一滴血。
屏幕上閃現出一個大大的“”,宣告著元問心的勝利。
“廢物的令人作嘔啊。”
荀玉猛地揪住了元問心的衣領,后槽牙緊咬,發出威脅的低吼。
元問心并沒有躲開,深黑的眼珠子往上翻了個白眼,隨后才緩緩看向了荀玉的臉。
“裝什么呢。你虧欠的人,是現在這個贏舟嗎我們都心知肚明。”
“你敢告訴贏舟上輩子的事嗎”元問心的臉上揚起一個弧度夸張的笑容,“對了,你玩過他嗎很耐痛,又很香。”
荀玉眼眸里泛起濃郁的紫色,一拳砸向了元問心的臉。
然后在下一秒,他猛地睜開眼,從座位上跳起。
荀玉的頭撞到了車頂,痛得他腦瓜子嗡嗡作響。
他居然在剛剛閉眼的瞬間,睡著了。
元問心坐在旁邊的位置,皺著眉看他“你怎么了突然蹦起來。別把我車頂撞壞了。”
荀玉的鬢角冷汗直流,好像還沒從噩夢里醒來。
他問“如果贏舟輸了怎么辦”
元問心思考片刻,回答“贏回來吧。要不然就打荷官幾頓,逼它解除人具約。總不能丟賭場不管。”
元問心都不會讓贏舟留在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