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宜。
要做的親屬里派出來個八字合適的,剛好是大叔的兒子。
看起來功德無量修為高深的白胡子老頭負責念咒,小童在大叔兒子的頭上蓋一塊布。
過了一會,老頭念咒的速度放慢。
小童覷著眼告訴大叔兒子“底下有小差問了,說吧,你爹地墳頭在哪。”
被蓋住頭的大叔兒子立刻說出墳頭的位置。
老頭念咒地聲音變大。
陳子輕聽不懂,只覺嘰里呱啦的很牛逼的樣子,二嬸在旁邊悄悄說“這會兒小差帶路領他兒子過去說,大叔你回去吧,你家人來接你了。”
真的假的,二嬸,你怎么知道的
陳子輕偷瞄周圍,好像除了他,其他人都知道這樣會顯得他很笨很呆誒。
就在這時,小童把大叔兒子頭上的布一把揭開。
年輕人鼻涕眼淚通通往下流淌。他發出不是他本人的聲音,對著他媽媽的時候不是兒子該有的神態,像是被他爹附身了。
“你是喝農藥死的”小童問。
年輕人點頭。
小童問“為什么要喝農藥”
年輕人哭著說“我不是自己要吞,是有人叫我喝,說你喝啊你喝啊。”
“叫你喝農藥的那個人是誰”
“隔壁,隔壁的人。”
在場的都一臉疑惑,隔壁哪有人啊,他們住在村子最西邊,隔壁是田地。
直到地下的小差把大叔的陰魂帶走了,光仙結束了,大家才回過味來,有點怕地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去外面曬太陽。
他們關起門的閑言碎語也沒了,農藥不是大叔的家人嫌他一個癱子活太長了,逼他喝的。
陳子輕跟二嬸一塊兒去稻床,二嬸說這光仙她也做過,挺多人做的。
要是家里不順,就問問地下的老人是怎么回事。
錢夠不夠花。
光仙里面的名頭大著呢,不是誰都能做成的,有的下不去。
有的下去了,親人拉著不讓上去,就死了,臉跟嘴巴都是黑青的。
有的下去好幾天,一直哭。
陳子輕踩著曬裂開地黃土地,這不就是通靈招鬼嗎,法子挺新奇的,他沒見過。
老頭念的不知道什么咒,問也不可能問得出來,那是吃飯的家伙。
各家的稻床都在翻稻子,今天傍晚就要揚。
雨怕是真的要來了。
陳子輕不會揚稻子,他決定找人幫忙,他的蒼蠅柜里有一頭只吃了一條五花肉的豬,可以請幫他揚稻的人吃肉。
到了傍晚,大家忙著揚稻子,外頭哪都是灰蒙蒙的。
陳子輕找的是村里的兩個光棍,他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分的田少,那點稻子早就收起來了,有這時間四處溜達。
揚稻子沒有風車之類的農具,只靠簸箕。
裝一簸箕
稻子,在風口顛簸,顛出來的稻殼皮隨風亂飄。
陳子輕看著都覺得累人,他瞟了眼隔壁稻床,二嬸跟梁云一人一個簸箕,在那顛。
二叔死了,他身后模糊的鬼影也沒了,沒有留在他家。那大叔的鬼影也沒了。
看來村民死了,鬼就不盯著了。
跟著原主的剝皮鬼是例外,可能是怨氣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