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初看他這模樣便知這一腳沒踹好,有些暗悔,
王書淮雙手搭在膝蓋,待疼痛慢慢平復,頭疼地看著她,
“你這是哪門子的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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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書淮微愣,他也很遺憾不曾目睹老人家真容,沉默一會兒,恍然記得謝云初曾夢到自己病死的事忽然之間什么都明白了,顧不上疼,連忙抬手將她輕輕攏入懷中,
“你別惱了,我肯定死在你前頭,要擱牌位也是先擱我的”
謝云初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被他這一插科打諢,那股子邪火不知不覺散去,也覺著沒什么意思,
“你胡說什么”
“我沒有胡說。”他抬手,“我王書淮指天為誓,天地顯靈,今后讓我死在妻子謝云初之前。”
謝云初見他如此鄭重,反覺好笑,“你想死也別死的那么快,好歹當上首輔,將孩子養育成人,有人承你衣缽再死。”
王書淮笑,欺上去,“我死不妨事,只是你斷不能改嫁。”
謝云初俏臉繃起,“憑什么”
“我不能容忍我的孩子喚旁人爹爹”
挺拔的身軀勠力往下一沉,謝云初想防都沒防住,
她難道就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喚旁人娘了
可惜對著這個人,她說什么都沒有用,他沒有經歷前世,她所有的惱恨不過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隨著那綿綿熱浪漫上來,謝云初勸自己想開,罷了,將眼前的他當做另一個王書淮,她的丈夫身居高位護得住妻兒,擔得住大事,對著她也一心一意,夫復何求,這么一想,看王書淮便順眼許多。
他神情紋絲不動牢牢黏在她身上,謝云初面頰微微泛紅,“你瞧我作甚”
王書淮目光有如游絲,逡巡她盈盈的眼,挺翹的鼻梁,櫻桃般嬌艷的唇,烏亮的發鋪散在枕巾,雪膚香腮,風情款款,再往下是玲瓏有致的雪白纖肢。
“你好看。”
這是王書淮第一次夸贊她的相貌。
習慣了他的內斂深沉,吃消不住他突如其來的直白。
謝云初把臉別過去。
悄悄紅透的臉出賣了她。
王書淮難得見妻子害羞,喉結輕滾,忽然攏緊她的身,
脊背被他捧起,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傾垂下來,謝云初身子微縮,艱難地咽了咽喉嚨,“王書淮”
他一日一夜沒睡,又經歷與長公主對峙,遣散門口圍觀的百姓,再到打發所有前來打探消息的百官,必是心力交瘁,精疲力盡,換做她,這會兒該要昏昏入睡,王書淮竟然還這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