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尤燼往后退了一步,鏡片后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度清亭,期待、可憐。
像是那種夜里孤獨行走的人,需要有人在前面領著她,她才能一步步找到家門。
可,明明她的家就在前面幾步的地方,這種感覺說不出從哪兒來的。
度清亭握緊車把,輕聲說“你喝醉了”
“一點點吧,還沒有醉的特別厲害。”尤燼勾唇對她笑,門口的路燈撒著道道昏光,她的卷發被染上了點點金色的光,她怎么看都不是微醺的模樣。
她站直了身體,臉頰下是兩抹紅色,立體的黑色西裝修飾著身形,她的袖口挽起了一寸,黑色的袖扣壓著那一寸猩紅,禁欲又縱欲,明明那么板正的人現在看著隨時會搖搖欲墜,她沖著度清亭伸出手,“帶我回家吧。”
度清亭用力一眼閉。
度清亭想,她可能跟她妹一樣,對酒精過敏,一點點擴散的酒精分子就讓她醉了,多了能要她的命。
她醉醉的空出一只手,她把手搭在尤燼手心,說“你站穩了,別倒了。”
“好。”尤燼應著,腳下的粗跟往前蹭了一點,她握緊了度清亭的手,度清亭看看自己的摩托,單手推多半是推不進去了,干脆就停在門口得了。
她從車上下來,尤燼就靠著她走路,她腳步不是那么穩,板正的西裝被扯出了幾道褶皺,一條道讓她走的搖曳生姿。
度清亭能嗅到她的味道,黑夜里,只是單單看著放在她一邊肩上的卷發,以及干凈的側臉,就有些分不清她身上的味道到底是酒精,還是含了酒精的香水尾調。
聞著讓人大腦不清醒。
抬頭看看,這會兒除了她妹房間隱隱閃著光,其他房間的燈都滅了,度清亭把大門打開輕手輕腳的帶著她進去。
尤燼的高跟走路有聲兒,進去走了兩步在客廳里聲音有點大,尤燼微微側身,把高跟脫了,提著高跟著她一起上樓。
期間,路過度暖芷的房間。
度清亭本來想聽一聽她妹在干嘛,耳朵稍微一歪,里面就傳來聲音,度暖芷本來在跟朋友打游戲,她聞著味兒立馬坐起來,說“姐,你是不是去喝酒了”
尤燼偏頭疑惑地看向房間,度清亭迅速拉著尤燼去隔壁,她妹酒精過敏,但是某種意義上又是個酒鬼。
她拔腿就跑,迅速摸出自己房間的鑰匙,尤燼也很配合閃進去,度清亭把門關上,度暖芷從房間里出來了,望著她房間的門,“跑什么,你帶女人回家了”
度暖芷走過來敲敲門,她嗅了嗅空氣里保留的酒精味道,腦子轉的飛快。
度清亭壓了根手指在唇上。
尤燼也壓了一根,點點頭。
屋里倆人氣息都有點喘,極力壓著呼吸,度暖芷問“你不會把你那個女朋友帶回來了吧。”
聽著外面這么說,尤燼勾了勾唇,眼睛里帶笑,就好像在說,哇,她好聰明。
度清亭皺著眉,她
回外面人“我只是懶得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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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這個酒味兒,不像是她姐會喝得的那種酒,酒香濃郁,品質很好,像那種商局上喝得洋式名酒,她姐喝得那些就是酒吧味兒,什么雞尾酒,亂七八糟的混酒,不高級。
“怪怪的。”度暖芷吐槽離開。
屋里倆人平復了一會兒,度清亭把房間的燈打開,尤燼去浴室里洗澡,在門口被度清亭拉了回來,“你先吃點東西,不是說胃不舒服嗎墊墊肚子比純裝酒好。”
度清亭把那個飯盒打開,里面是酒店做的湯菜,還有一些輕食,軟軟的蜂蜜小蛋糕,香蕉派,和一些鮮水果,對比蘇沁溪那一袋的花生米貼心多了。她去接她的那個點,基本店都關了,她跑了幾條街。
度清亭去浴室收拾了一下,尤燼吃的胃沒那么不舒服才進去,度清亭聽著里頭的水聲才反應過來,她香海回來后忙著找人,之后都是死宅,還沒出去買過新衣服,衣服都是從曾經穿過,內衣就更不用說了。
尤燼進去后,度清亭拿著內衣踱步,尋思著自己現在要不要出去買。
她東找西找,先找了一件衣服給她放睡衣掛在門把上,尤燼從里面出來立馬穿上,白色天絲襯衣,度清亭先前只穿過一次,因為覺得衣服太透了洗干凈一直擱置著。
尤燼身上的水也沒有特別擦干凈,衣擺只是剛剛蓋住腿根,她頭發也洗了,她赤著腳喊了一聲,“小蜻蜓。”
度清亭看看她的一身,人要沒了,尤燼問“有毛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