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恨意沒有持續太久,他便因為劇痛昏厥過去。
貍奴閃身出現在二人面前,看到這一幕后愣住了“流、流景,你對帝君做什么”
斷靈針已經被緩慢逼出識海,這個時候一旦停下便會前功盡棄。流景只是看他一眼,繼續加快靈力輸出。
貍奴本能地相信她,可當看到自家帝君生死不明地躺在地上,心里還是愈發忐忑。終于,他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你又不是醫修,還是等斷羽過來吧。”
流景不理會他,只是專注于拔斷靈針,昏睡中的非寂臉色越來越白,頸上已經隱約有蛇紋閃現。
這是虛弱到極致、隨時會化蛇的征兆。
“流景,你停下”貍奴急了。
流景還是不搭理他。
貍奴終于忍不住出手阻攔,可還未靠近,便被一股精純靈力震得跌了出去。他緊急后退三步站穩,一臉震驚地看向流景“你的靈力里為何會有祥瑞之氣”
流景眼神一凜,抬手往非寂額上一抓,一根泛著寒光的針便出現在手里。
“總算拔出來了。”她松一口氣,隨即倒在非寂身上人事不知了。
再次醒來,已經在無妄閣頂層的寢房里了。
流景猛然坐起身,才發現非寂就在旁邊躺著。
“他也快醒了。”斷羽的聲音傳來。
流景掃了她一眼,突然感覺腹中過于安靜,臉色瞬間門變了“孩子”
“您靈力虛耗太多,差點沒保住,”斷羽端了碗黑漆漆的藥過來,“我偷偷切了塊共天山的靈脈,煉化之后給你輸進體內,才勉強留住他。”
“多謝。”流景松了口氣,沒問這藥是什么,便直接一飲而盡。
斷羽又遞過來一塊糕點,流景頓了頓,還是拒絕了。
“怎么突然不怕苦了”斷羽干脆自己吃,“帝君知道您身份了”
流景沉默不語。
“我就說么,除了這件事,也沒什么可以將他氣到這種地步的了。”斷羽嘆了聲氣。
流景冷靜地看向非寂“他如何了”
“您處理得非常及時,帝君如今雖然神魂分裂成了七八塊,但被您的靈力強行束縛在一起,倒也能勉強再用個一年左右,但一年之后,您就是將所有靈力都輸給他,只怕也無法阻止他魂飛魄散。”斷羽提到非寂的傷勢,表情總算淡了下來。
即便是昏睡中,非寂的眉眼仍透著陰郁,仿佛連夢里都不得安寧。流景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后伸手撫平他眉間門的褶皺,低聲道“一年時間門,足夠了。”
“什么足夠了,你有幫他恢復神魂的法子”斷羽敏銳地問。
流景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看著非寂。
斷羽心中有千萬疑惑,但見她無意回答,便也識趣地沒有再提“帝君情況雖然不妙,但至少一年內還是安穩的,您就不同了,靈力本就不夠,為了給帝君拔針還空耗那么多,如今修為只剩下一兩成,若再不想辦法解決,別說孩子了,只怕您也會有危險。”
“你有法子解決”流景看向她。
斷羽無奈“就是沒有,才跟您說這么多實在不行,您跟帝君服個軟,讓他幫忙吧,他有一截經脈來源于你,所生靈力也與你如同一體所出,加上他的氣息相助,想來也夠用了。”
流景又陷入了沉默。
“仙尊,您不會是恢復身份之后,連同架子也回來了吧”斷羽試探。
流景苦澀一笑“我能有什么架子。”
“我就說么,您絕非那種倔強之人,這認錯的本事么也是我見過的人里最強的,帝君若非心悅您,也不會如此生氣,既然感情還在,您又有了身孕,相信您多哄他幾次,他也就不生氣了,”斷羽說完頓了頓,失笑,“反正您以前也經常哄,相信做起來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