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板斧又耍得有聲有色,大家為路主任鼓掌。
那么究竟是不是火種呢這種場合沒人潑冷水,老師們都往好處說當是鼓勵吧,交流處都充分發表意見認為楊主任已經在歐洲美洲燒開一大片了。
賀宏垂和李迎珍鞭策學生,嚴格指出楊景行在業內雖然有了點名氣但并不具有明顯號召力,作品有了些個人風格了但也遠沒形成流派,一些人際關系也不能等同于藝術影響力去看待,要想把事情做好就必須實事求是。
實事求是的話,楊景行可就不再打不出屁了,他簡直能侃侃而談。就說傳承弘揚這事吧,楊主任就能點名一長串甚至早在丁老之前就做出了杰出貢獻的中國音樂家,而且一個世紀以來不斷有人前仆后繼發光發熱,自己和同學們也只是恰好碰上了這個就要燃燒起來的節點,所以第二交響曲能獲得一些成功的最重要因素就是前人的足夠積累。
楊景行還實事求自己能在浦音得到這么好學習和鍛煉不是只有李教授賀教授的愛護,馮教授的教學成就更不限于陳羽一人。第二交響曲紐約首演的時候,浦音北美校友會的鼎力支持是雪中送炭,雖然其中好些人早就不從事音樂工作了。
真是有感而發而一發不可收拾,楊景行對同學對老師對浦音對音樂先賢們的感激溢于言表,對團結的信奉發自肺腑,他說著說著都直言不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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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能發出一點熱的話也希望有更多人接受分享,就這首曲子而言,如果陳羽師姐愿意演奏我當然很榮幸,不過也想借機會跟更多的同學交流,老說三人行必有我師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想也可以把自己放在這三個人中。”
學生好像很真誠的樣子,領導教授們都不忍心嘲笑,賀宏垂和路楷平還先后對學生的態度予以肯定和支持。老師們也很快統一了觀點,楊主任從進校以來一直就是這么做的,不過哇哇跟雨中驕陽早不可同日而語,老師和學校當然要更加重視,作曲家自己也得慎重。
那就正式開始重視吧,胡教授說到做到,一馬當先開始實打實他對作品的學術論證。即便手下沒有一個能在世界琴壇叫得響的學生卻也能在五十歲之前評上教授的人肯定有兩手,胡教授對哇哇的講解詳略得當不拖泥帶水,都是實打實的技術層面剖析,對新鮮精彩的賦彩應該怎么彈已經有了比較成熟的見解。
相比龔曉玲兩個多小時的聲情并茂神采奕奕后依然云遮霧罩的,對浦音鋼琴系的大部分學生而言應該還是胡教授這一刻鐘的解析更實用,算是一套比較具體的解決方案了,雖然還不夠精致全面,至少有了大概方向。
胡教授對作品的總結主要也是集中在手上功夫方面,他認為對那些看似熟悉的音型要進行突破性的處理,但是對創新的技法卻不能盲目求新,但是兩方面又都有“新”,所以相信學生們和演奏家在彈奏這首曲子的時候都會充分感受到新的樂趣,他個人認為也建議應該先從這方面入手來表現作品價值,要比解釋審美意境更簡單更直接更有效。
教授們又就胡教授的觀點展開討論,在作品詮釋方面專家們當然是見仁見智,就連作曲家自己彈的也未必是唯一標準,但是大家都比較同意胡教授先易后難的提議,尤其是對外,因為意境這種東西是千百年的沉淀而來,不是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同事們討論得熱鬧了,李迎珍都不由得多講幾句“對內也好對外也罷,東西好不好光憑自己說出花來都不算數。是金子總會發光,泡沫吹得再多也會破。”
別看李教授的這兩句大俗話,賀副校長只需要簡單詮釋就能提煉出“底氣”和“底蘊”兩大重點,簡直可以作為接下來工作的指導性綱領。
底氣的確非常重要,衛教授就不客氣地指出鋼琴系目前對楊景行作品的重視程度可能還有所欠缺,試想隨著哇哇在琴壇掀起新的浪潮,本就初具成效的協奏曲和幾首奏鳴曲勢必跟著一起炙手可熱,這對作曲家而言當然是好事,可真到了那時候,萬一鋼琴系鎮不住場面,損失的可不僅僅是面子。
今天這會開得好呀,又出來一個很有價值的新問題。不過楊主任是真飄了,人家路主任還沒把提出行政議案的語言組織好他就跳出來直接反對,恨不得一下子列個十條八條弊端惡果出來,把領導教授們嚇得一下退回原地去了,結果只能是口頭鼓勵和憑學生自覺。
衛教授當然理解也同意楊主任對“固步自封”的警惕,所以他進一步說明自己所說的對最新作品的重視正是為了更好的對外交流和開拓。“活學活用”這東西說了多少年了始終也沒取得好的進展,其實浦音這些學生跟國際先進的最大差距也就在這一點,為什么會這樣呢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完全走在別人的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