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朝著鎧踏落的這一腳,帶著無上的威勢,如同整個天地,變幻成為一只大腳,朝著著一個人踐踏下來一樣。人在整個天地之中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到根本不能夠阻擋,哪怕是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都無法逃脫被磨滅,踐踏成為齏粉的命運。
無法逃離,更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行動出來,只能絕望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這是荒的這一腳裹挾著的意境,當荒飛快的下落,越來越接近鎧的時候,這種厚重感越加的明顯。整個天地在剎那間都變成了一方牢獄,成為了荒的幫兇,在幫助他囚禁著鎧,使他只能夠直面這踩落的一腳,無法做到有效的躲避。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一舉一動都帶著不同的威勢,乃至于天地勾連,形成大勢,席卷而下。任何心志稍微不堅定的人,面對著這樣的一擊的時候,心神被震懾,都會直接毫無抵抗的被擊殺。
就算是可以抵抗這種威勢,可心神被影響,不可避免的出現了空檔之后結果還是沒有多大改變的,依舊要死。
面對著這樣的一擊,鎧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整個天地都是他的敵人,也無法引起他的任何改變。他只是舉起手來,雙手護在頭頂,透過手臂的縫隙,看著荒的腳向下踏落。
他并不打算躲,也躲不掉,準備吃下這一擊。
荒的腳落在了鎧的雙臂正中,將他的身體向下一壓,地面隨之塌陷下去了一塊。來自于荒身體的的力量,腳上的力量,轟擊在了鎧的雙臂正中,又朝著他的身體內侵襲,要將他的身體內部給撕扯粉碎。
鎧甲在這樣的攻擊之下,并不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面對著的是拳頭,并非是任何兵器。兵器在于鋒銳,鎧甲可以阻止得了刃口接觸身體,在面對著拳頭,亦或者是人的身體任何一個部分的時候,便沒有多大的效果了。
力量是沒有辦法阻隔得了的,必須要向著一個地方傾瀉,向一個位置傳遞。
鎧的雙腳,深植于大地之上,與大地勾連呀一起。荒的一腳是天地為之倒懸的力量,那么鎧現在,則有著大地的厚實,他就是大地!
在天地倒懸之際,矗立在正中央的那巍峨的山峰。
荒這一腳帶來的力量,全部經由鎧的手臂,再是身體,又經由他的雙腿,被傾瀉到了大地的深處。那些翻轉起來的土地,與土地上面的裂痕,塌陷,全部都是荒那一腳的力量帶來的。
鎧的體內,血液在血管之中不斷的奔流,傳來了濤浪之聲。
兩個人的身影同時消失,下一刻,出現在了半空中,拳掌相擊。
下一刻,又出現在了大地之上,身形動作已經快到了模糊,成了虛影。唯一證明他們還在交手的,只有不斷響起的轟鳴聲,地面出現的那一些坑洞,以及那向外吹襲著的勁風。
兩個人,不管是其中的誰,都沒有選擇防守,而是以攻對攻。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守,用他們的理解來說,只要攻擊的速度夠快,讓敵人沒有時間去進攻,這就是最好的防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