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靜寂過后,寧枝吻上那片為她而開的山茶,她嗓音輕軟,近乎某種誓言,“奚瀾譽,我愛你。”
奚瀾譽手掌穿過她柔順的發,按住,“嗯”
寧枝仰頭看他,“很愛很愛你。”
奚瀾譽喉結不自覺滾了滾,“我知道。”
寧枝“特別特別愛”
奚瀾譽掌心撫過她微突的臉頰,嗓音沉沉,斷續,“枝枝,我也愛你”片刻,他嘆息,真想亖在你手里算了。
寧枝表達愛意的方式有點特別,奚瀾譽一邊端水伺候她漱口,一邊禁不住勾唇調侃,早知有這待遇,我就應該早點去紋。
寧枝蹬她一眼,臉還燒著,兩眼淚汪汪,沒辦法,到后面根本不受她控制,難免的。
奚瀾譽看她片刻,便又想來親她。
寧枝直將他向外推,“不要了,好
困”
奚瀾譽笑了笑,眼眸微深,抱著她去睡覺。
另一種形式的,verb。
寧枝第二天醒來,有點恍惚,她習慣性翻個身,只覺得哪哪都有點疲憊。
奚瀾譽自然不在。
寧枝第n次不理解,為什么同樣做事,累的卻只有她一個人。
正準備閉眼再躺會,余光忽然瞥見一抹什么。
寧枝眨下眼,慢吞吞轉過去,似有點不相信,她閉眼又睜開。
不是錯覺
此刻,兩人用過的床頭柜上擺放著一束紅色玫瑰。
而被那玫瑰簇擁著的,是一個深色絲絨小盒子以及一張嶄新的重新擬定的合同。
這究竟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寧枝感覺心里好像被誰扯了一下,有些微微的發脹。
原來他一直都記得,他從來都知道今天是合同的最后一天。
在這段感情里,他們同等認真。
寧枝打開絲絨盒,即使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她還是在看到碩大一顆方鉆的瞬間,下意識捂住嘴,腦中似有煙花綻開。
像冬日北城,寒風凜冽,有人于萬家燈火中,打開獨屬于她的那一盞。
明目張膽的偏愛,恰到好處的溫暖。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
都與此刻正笑著朝她走來的這個人有關。
奚瀾譽拿出戒指,單膝跪地,他全然臣服,心甘情愿為她俯身。
在這間兩人相擁而眠,囿于愛,囿于溫柔,以后還將攜手度過更多光陰的地方。
奚瀾譽抬眸,看向寧枝,他眼中映出她的模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以我全副身家相贈,枝枝是否愿意陪我結一場共白頭的婚”
一霎那,日光似有所感,透過窗傾瀉而下。
奚瀾譽整個人全然被那光所籠罩。
寧枝不由噙著笑深深看他。
片刻,她忍不住笑出聲,張開手臂撲過去,她緊緊圈住奚瀾譽的脖頸。
兩人親昵相擁,一起沐浴在這清晨的光里。
以后亦如是。
歲歲年年,似今朝。
寧枝不由歪頭,她本能先親一下他的臉,而后驕矜伸出手,她聽到自己輕聲回應,語氣雖鄭重,但無比輕盈,“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