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鶴年露出思忖之色“門主的意思是”
朝輕岫垂下眼睫,不緊不慢道“據說容州薛左兩位大人與江湖間的牽扯極深,武林中難免有些仇家想要與他們作對,開年后,正是萬物復蘇時節,說不定就有人準備對他們或者對他們的下屬不利。”
許鶴年與朝輕岫對視片刻,瞬間心領神會“許某也這樣想。”
說話時,許鶴年還暗自計算了下,覺得平日攢下的私房錢也挺豐厚,再問家里親友借一點應急,大約出得起雇傭朱蛾找容州麻煩的錢。
他想,等替朝輕岫將這件事情辦完后,之前的沖突便就此揭過不提,自己可以返回北邊,待在母親身邊盡孝。
談完計劃后,朝輕岫又跟許鶴年聊起家常“這幾天我一直在閉關,沒能招待許兄,許兄可曾受過委屈”
許鶴年否認“沒有,徐香主很照顧我,十七妹也時常過來。”
朝輕岫頷首“稍后許兄再去見見白水罷,免得叫她憂心。”
許鶴年起身拱手稱謝,又喃喃“我倒不覺得十七妹有多為我憂心”
他還記得,以前在家里的時候,許白水也很聰慧機敏,奈何出門一段時間后,反而表現出了一種不把腦子隨身攜帶的豁達。
朝輕岫好奇“這兩天她都在忙什么”
許鶴年“十七妹好像有些苦惱,似乎在考慮某些難題”
其實許白水一直在琢磨上司究竟是怎么將陸月樓一步一步拉進坑里的,只是朝輕岫還在療傷,不好過來回答她的各種問題。
朝輕岫聞言立刻面露了然之色,隨后笑道“那你待會去與白水說,我已經沒事了,她隨時可以過來找我。”
許鶴年聽見自己腦海中響起了一聲嘆息,面上卻只是微笑“門主有識人之明,所以眾望所歸。”他再度長揖,然后道,“此事結束之后,若是門主不再見責,許某準備返回堯州,陪伴母親。”
堯州就是許氏家族所在之地。
朝輕岫聞言半晌不語,片刻后笑問“許兄說我有識人之明,可是真心”
許鶴年回答得毫不猶豫“自然真心。”
朝輕岫聞言,抬目凝視著他,緩聲道“那么,許兄應該知道,我其實并不愿與許兄兩清。”
“”
朝輕岫一瞬不瞬地看著許鶴年,一字字道“許兄忠義敏慧。你既然說在下有識人之明,又說在下眾望所歸,不知可愿隨我再博一局”
許鶴年退后數步,深深俯首“某之前追隨陸公子,并無改弦更張之意。”
朝輕岫笑了一下,忽然轉了話題“在下一直待在這里沒動,許兄為何連連后退”
她指了下身旁的椅子,溫聲道“莫緊張,你且坐下說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