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員外一股腦的爬了起來,然后便看到不遠處那群似笑非笑著的少年,這才恍惚中意識到自己昏過去之前所看到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王員外,此前你口口聲聲說我家長姐將竹香囊贈予了令郎,那現下我便請慶陽兄,好好看看你手中的竹香囊究竟是何人的。”
徐瑾瑜說著,直接指了指被作為證物放在一旁的竹香囊
“慶陽兄,請”
竹香囊一事皆是經由趙慶陽一手操辦,誰家定的什么樣的樣子,他基本心里都有章程。
是以,徐瑾瑜這話一出,趙慶陽便將竹香囊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下,他沉吟片刻,隨后說道
“這副山水竹香囊,似乎是榮伯家的嫡次子馬容真所定。”
“京中勛貴郎君中,也就有他喜歡這些山山水水,說是要寄情于山水之中,也不見他一年到頭去游山玩水幾次。”
魏思武的話直接佐證了趙慶陽的話,只是觀其那一臉輕蔑的模樣,頗為不喜。
一人的話讓王員外頓時梗在原地,過了許久他才說道
“若是如此,那竹香囊是女子提字的字跡,又如何解釋”
王員外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質問了起來,但下一秒,徐瑾瑜便冷笑了一下
“自我入讀東辰書院之后,再無閑暇時間在制作這些竹香囊,是以竹物香囊所需的技藝,我全部都交教授于長姐。
長姐還特意為此學習練字,此是慶陽兄亦是知道的,不知王員外還有什么話要問”
而王員外聽了徐瑾瑜這話,直接便瞪大了一雙眼睛。
要知道,這竹香囊技藝乃是如同搖錢樹的存在,不管在誰家,都會被束之高閣。
卻沒想到,竟然就被徐瑾瑜這么輕而易舉的傳授給了家中女娘
“你,你,你”
王員外手指顫抖著,整個人不受控制的便準備朝后倒去,但隨后魏思武便直接說道
“王員外是吧,你若是想要裝暈躲事兒,那本世子定不吝于再賞你一桶涼水”
“且安安分分給本世子等著吧,本世子已經派人請了馬容真過來。
一個小人物竟然勞動我們這么多人來此,也算是你這輩子的榮幸了。”
魏思武這話說的不疾不徐,可卻讓王員外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要在此刻炸了起來。
不多時,馬容真來此,一眼就看到了那成在公堂之上的竹香囊,那熟悉的配色,讓他直接變驚呼道
“我的香囊當初丟了它,我還上上下下找過多次,只是我一直未曾離開京城,怎么這香囊竟然在這里”
馬容真對于此事有些奇怪,道隨著馬榮真此話一出,此案已經可以蓋棺定論。
柳洪也是面色難看,冷冽的看向了王員外,他們這么多的人竟是被這王員外戲耍了一般
在眾人的冷眼之下,王員外不得不將此事和盤托出
“是我,是我聽說徐家郎君此番得中案首,因其曾拒過與我兒的婚事后懷恨在心,又正好撿到了這枚徐家才有的竹香囊。
于是,我在徐家女娘出門之際,特意指給我兒說那是給我兒定下的媳婦,想要生米煮成熟飯,來日也好,也好和徐家作為姻親,有些便利”
王員外說完這話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渾身的力氣一般,面色灰敗,耷拉的肩膀跪在原地,渾身上下還有水珠不停的低落,好不狼狽。
柳洪隨即冷哼一聲
“王員外公堂之上顛倒黑白,欺瞞本官,另有覬覦徐家家私之嫌,本官判其杖責五十,服苦役三年,王家家產盡數抄沒,徐家可得一半。
王聰強擄民女未遂,更有擅闖民宅之嫌,杖責一百,囚一年”
柳洪這話一出,王員外直接渾身一軟,癱倒在地,像一只死狗一樣被脫了下去,重重責打起來
而王聰隨后也直接被綁在了刑凳之上,用臭襪子堵了嘴,狠狠的打了起來。
沒過多久,公堂之上就見了血。
徐玉琬向來柔婉,可此刻看到這一幕,她只覺得自己心里一直憋著的那口氣出了
這一刻,徐玉琬只覺得心中大快,就連面上的郁郁之色盡數散去。
徐瑾瑜看到這一幕,心也放了下來。
至于之后,縣令的處決會在七日內徹底處理妥帖,徐瑾瑜則先帶著家人離開了公堂。
這會兒,徐老婆子,徐母,和徐玉琬心里別提多暢快了,徐瑾瑜也是面上含笑。
等家人去城門口等牛車的時候,徐瑾瑜理了理衣裳,這才走到趙慶陽等人的身旁,拱手長揖
“此番辛苦諸位走一趟了,瑾瑜在此謝過。”
“謝什么謝,不過是抬抬腳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