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性命來添加他們的工作量
夏夜星云照,婆娑弄樹影。
廊下有燈,照著君子腳下的路。
花滿樓有些踟躕。
葉蟬衣都被他那難為情的表情逗笑了。
“好了。”她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進房里,“進來吧,不動你。”
后面那三個字,她是嘀咕著說出去的。別人興許聽不清楚,但是花滿樓絕對可以。
溫雅君子臉上閃過一絲窘迫,腳尖挪動幾次以后,還是擡腳走了進去。
他輕輕把門合上。
夏風招搖,跳門翻窗,四處亂跑,幫君子勾勒了室內大致的模樣。
——只有一張床,沒有別的榻。
葉蟬衣將頭上的步搖簪釵和發包取下來,用手揉捏著,松快一下自己的頭皮。
戴這些東西,麻煩不說,還扯頭皮,真是不舒服。
幸好她不常這樣裝扮,不然得累死去。
花滿樓腳步停在屏風以外。
葉蟬衣已將外面的罩衫那些全脫了,搭在屏風上,衣物輕輕落在木料上的聲音,就像是花瓣落在地面上一樣。
她只穿著單薄褻衣,伸了個懶腰就滾到床上抱住被子,用臉蹭了蹭。
舒服。
那扇屏風對花滿樓來說,存在與不存在并無任何區別。
他能清楚聽到所有的動靜,自然就能在腦海里面勾勒出葉蟬衣做這些動作時候的大致場景。
就連那褻衣往上卷了卷,露出小姑娘腹部薄薄肌肉……
打住!花滿樓!
溫雅君子耳根通紅,唾棄了一番自己。
葉蟬衣轉身,看燭火將君子沉靜身影投在屏風上。
那是一副瞧著有些清瘦,但絕不算柔弱的身軀。
甚至肌肉梆實如鐵,用力時有些咯人。
“要不……”花滿樓猶豫幾番,開口道,“我打個地鋪?”
葉蟬衣:“……”
做人不要太離譜。
她赤足跳下床。
溫雅君子自然聽到了動靜。
“夏夜寒涼……”
話還沒說完,葉蟬衣已經繞到了他面前,直接拽著他的袖子,拉到屏風前,動手解他腰帶。
“衣衣……”君子有些慌亂。
葉蟬衣只給他兩個字:“松手!”
花滿樓捂著腰帶的手,頓了一下。
葉蟬衣直接用“分花拂柳手”將腰帶震開,把它往屏風上一丟,又扯掉他外袍丟到屏風上。剝出一個穿著中衣的花滿樓后,她便翻身上床,把被子丟到君子頭上去。
“你自己看著辦。”她躺回床上,側身朝著里面睡,“你要是不上來,今晚我就這樣睡。明天要是起來生病了,我就訛你一萬八千兩銀票!”
當然,她這是說笑的。
要是她都做到這份上了,對方還不敢動,那她就另外抱一床薄被出來蓋就好了。
還沒想到上哪翻一床薄被出來,身上就是一暖。
那被丟出去的被子,又回到了她身上。
“是我不對,你別生氣。蓋好被子,小心著涼。”君子溫潤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葉蟬衣:“……”
好像出現了一些美好的誤會。
那就隨他去吧。
花滿樓幫她蓋好被子,才去卸下發冠,吹熄燭火。
他放輕腳步,走到床邊輕坐下,葉蟬衣甚至都沒感覺到床單有被扯動,君子放在膝蓋上的手出了一層薄汗,才貼著床邊端正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