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許不要。
賀明漓的眼淚掉個不停。像是積攢了數年的珍珠在這一刻開始往外掉。
被他一顆顆吻去,他重重地與她接吻,握在她腰間的手用力得恨不得將她融進骨血。
眼淚是熱的。
可她分明還感受到了,好像還有不屬于自己的眼淚掉落。
她哭得有些崩潰,拉起他的手,用力地咬了下去。可是因為情緒爆發而脫力,根本咬不重。
糾纏著,他們不小心摔在了厚重的積雪上,卻沒有起身。
他單膝跪著,沒有因此被阻止接吻,濕熱的吻尋著她耳畔貼過。
在接吻中糾纏廝磨,一不小心便折騰盡了全身的力氣。
那些胸腔里沸騰叫囂的情緒,都發泄出去了、沒有力氣了、全身都空了,它們也就不再翻涌了。
到最后,停下動作時,她感覺到他的手在摩挲她的婚戒。
執著道“不能離婚。”
賀明漓又好氣又好笑,卻實在是沒了力氣。
他繼續道“要多少寶石
都給買,裝滿你的私庫。”
威逼又利誘。
無所不用其極。
便是誰也拿他沒有辦法。
賀明漓的聲音很輕“你說的。”
“嗯。”他又貼了過來,貼上她的唇。哪怕只是貼著,輕輕接吻,他亦滿足于這樣沒有一絲縫隙的距離。
翌日,賀明漓還沒起的時候,傅清聿獨自去了趟孟媽媽說的那個很是靈驗的寺廟。
雪下得太大,路上難行,他便沒有叫她。
寺廟里的人看見他很是震驚。這種天氣,除了他以外,根本沒有人來。
可他好像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在簡單的交流過后,住持好奇詢問他是為了誰而來。
傅清聿的神色很平靜,“吾妻。”
他此生,于旁處都沒有什么執念。
這么多年所有的徘徊不定、為數不多牽腸掛肚的焦慮和彷徨只與她一人有關。
而今,他徹底釋然,唯有虧欠。
而,愛意本身或許就是常覺虧欠。
他上前跪拜。
雙手合十,虔誠閉目,唯有一愿
“惟愿吾妻,順遂無憂、常有歡喜。”
這邊的規矩是如果愿望靈驗,要殺一頭羊敬告神明,用以還愿。
下次,他親自來還。
捐了筆香火后,傅清聿方才離開。
安靜地來,安靜地離去,這個看著就矜貴得不同尋常的男人,誰也不知他這趟前來是為的什么愿要祈。
他從雪上走過,寂靜的風雪之中,留下了一串腳印。
很快,痕跡又被大雪所掩,就跟他沒有來過一樣,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驚覺相思不露。
原來,已經入骨。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