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是賀岱岳早上燜好的,褚歸回家炒個菜的功夫,他又割了一大片麥子。
“不是讓你吃了來嗎”賀岱岳兩條胳膊曬得油亮,刺紅褚歸的麥芒扎不破他的皮膚,只在上面留下道道白痕。
“地里吃一樣的。”褚歸揭了扣碗,熗炒的藤藤菜色澤碧綠,中間點綴了幾個紅辣椒段,瞧著似模似樣的,味道嘛,普普通通。
早上天不亮出門,褚歸吃飯吃到一半困得眼皮子打架,他用力拍了拍額頭,筷子朝著辣椒段伸去。
“辣椒”賀岱岳刨了口飯,一個錯眼,褚歸已經把辣椒吃進嘴里了。
“我醒醒神。”褚歸是故意的,困山村沒有不辣的辣椒,尤其是曬干的,辣度猶甚尋常。
伴隨著咀嚼,辛辣瞬間席卷口腔,褚歸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好辣”
灼燒感令褚歸猛灌壺里的涼白開,眼淚同汗水一塊淌“明明菜不辣的啊。”
褚歸的吃辣能力毫無長進,賀岱岳被他狼狽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把藤藤菜里的辣椒段挑了個干凈,讓他以后別放了。
“不放太難吃了。”褚歸吐著舌尖嘶嘶吸氣,他做菜的技術本來就差,不放辣椒段增香,實在難以下咽。
褚歸的語氣里透著絲委屈,醒神的目的是達到了,慘兮兮地吃他的眼淚泡飯。賀岱岳莫名心尖發軟,嘆著氣揉了揉褚歸的發頂“明天給你做頓好的。”
“算了,太麻煩了。”褚歸咽下嘴里的藤藤菜,“土豆燜飯挺好吃的,你多做那個吧。”
灌了水,剩小半碗飯褚歸實在吃不下,賀岱岳干脆地倒進了自己碗里,和著藤藤菜的湯汁兩口刨了。
上午教褚歸割麥花費了些時間,兩畝出頭的麥地賀岱岳僅割了三分之一,下午必須加快速度,否則他們恐怕在天黑前收不了工。
撂了飯碗,賀岱岳不敢歇息片刻,握著鐮刀埋頭苦干。
褚歸性子固執,賀岱岳知道自己不歇他是絕對不會歇的,所以不如抓緊干完,早點收工。
天空萬里無云,下午的陽光愈發炙熱,褚歸恍惚覺得他成了條鐵鍋里的咸魚,被煎烤得直冒煙。
賀岱岳割了數個來回,褚歸的版圖擴展了十平米,他一點不怨褚歸割得慢,反而夸他真棒。
“你說什么”褚歸壓根沒聽清,抬頭時眼前一黑,迎面栽進麥叢里。
賀岱岳甩飛鐮刀及時把人拉住,抱著意識模糊的褚歸到樹蔭下,倒水為他降溫。
褚歸呼吸微弱,身上的癥狀是典型的中暑反應,他喘了口氣“幫我解下扣子。”
“好。”賀岱岳為他扇了扇風,快速解開他上衣扣子,露出他白皙瘦削的胸膛。
兩人同床共枕了大半年,賀岱岳頭一次在如此明亮的視野下直面褚歸的身體,白的白,粉的粉
“然后要怎么做”賀岱岳心無旁騖,按褚歸的指導替他濕敷。
脖子、腋下、鼠蹊,賀岱
岳將褚歸的褲子往下拉,幸虧黃泥坳是去年新開荒的,位置偏僻,沒人從邊上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