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馬到近處時還上前奔迎了幾步,一個騰空而起便拽住飛揚的馬鞭,連人帶馬被他扯了個人仰馬翻。
福貴落
地站穩,身后剛好是個已然嚇傻的三歲小娃,一個黑胖女人大哭著上前將孩子扯進懷里。
女人的攤位稍遠,孩子溜出來玩,沒曾想險些死于馬下,好在虛驚一場,女人抱住孩子緩了兩口氣,正想感謝恩公。
但看到地上躺著的華服少年就知對方出身不俗,怕是他們一家老小的命都不夠賠的,頓時哭都不敢大聲,抱著孩子哆哆嗦嗦跑開了。
崽專注折騰親爹,茫然抬頭時眼前景象已然大不相同,福貴一身冷肅之氣站在不遠處,腳邊多了個滿地打滾的紫衣人,以及一匹正在打響鼻的棗紅色大馬。
“呀”崽好奇歪頭。
韓深將小壞崽按回懷里,隔著一寸空氣狠狠彈了個腦瓜崩“有你什么事”
“啊啊啊疼死我了腿斷了定是腿斷了”身著紫色華服的少年郎已經沾了一身糞土,不過他顯然已經疼得顧不上這些。
同時間,華服公子駛來的方向又來了一行帶刀護衛,察覺自家少爺出事立即加快了速度。
“五爺”為首之人下馬便急聲叫到。
華服公子咬著牙伸手指認“是他,就是這個人將我拽翻在地,陳四給我抓了他”
話音未落,緊隨而至的幾名護衛也紛紛亮刀。
福貴沒接到掌印的命令,自然不會亂動,只是擺出迎戰的姿勢,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一雙。
陳四見他不僅不束手就擒,手上招式還頗為凌厲,讓他越發沒有把握,當即大喝“還敢抵抗可知我們五爺是誰”
話音一落,地上華服公子也適時狂妄一笑。
身穿粗布襖子的高瘦青年果然停下動作,不過沒等陳四再放狠話,青年身后冒出一張雪團兒似的小臉蛋,奶聲奶氣好奇問道“誰鴨”
青年立即側身給小娃娃讓出位置,并對身后戴著面具的男人彎身行禮“擾到小公子,是屬下無能。”
眾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轉到父崽身上,只見小娃娃長得雖然極為靈秀可人,但二人身上的衣著也僅比侍從好上一點,實在不似能與華服公子有相抗之力的,不少人都為三人捏了一把汗。
不等韓深擺手,崽子先學著親爹往常那般揮了揮手,然后雙眼亮晶晶夸道“貴貴,你好厲害”
韓深隔著面具微皺了皺眉,嘖,小東西實在沒什么見識。
崽子賞罰分明,夸完福貴,白嫩的小手指又分別指向一旁的棗紅色大馬和地上的斷腿“五爺”,用軟乎乎的小奶音給出評價“馬好,人壞,摔得對”
華服公子正打量韓深,總覺得身形氣度有些眼熟,神色稍顯遲疑,聽崽這么一說頓時怒火中燒“你個小兔崽子也敢編排本少爺”
話音未落,面具之后傳出一聲冷笑“咱家以為是誰呢原是將軍府五公子。”
地上的斷腿公子原本還在遲疑,聞言就是一哆嗦,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韓深尚未出手,殺意便蔓延開來,遮了大半張臉的木頭面具被一道無形的氣勁輕而易舉震碎,周圍人俱是一驚,熱鬧的街市驟然便陷入死寂。
其中最為吃驚的還屬崽子,畢竟木頭面具就是擦著他的肉臉蛋裂開的。
誰能想到爹會突然變成炮仗,說炸就炸啊
雖然一點沒嘣到他吧,但也太猝不及防了,崽子被嚇得一個扭身飛躥,兩下便踩上親爹的肩膀,熟練爬到親爹頭頂。
韓深“”
崽子爬到頭頂,視角剛好對上小木籠里的狐貍,想起正事立即薅著爹的耳朵,從坐頭頂改為騎脖頸。
“爹爹爹爹小福膩小福膩”說完不等親爹反應,捧著親爹的腦瓜頂就是啵唧一口,小奶音變得越發甜膩,“謝謝爹爹給寶買小福膩寶墜愛你啦”
韓深暗自咽了十幾口氣,還是沒忍住翻白眼似的瞪向頭頂的小崽子,咬牙低吼“誰答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