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味道就在身后,伴隨而來的還有那只老虎勢要將她撕碎的前爪。
千鈞一發之際,飛毛成功趕到,她一把抱住飛毛的脖子,雙腿在空中一翻,整個人便穩穩坐在了飛毛身上。
那只老虎,就落在飛毛身后幾步,爪間還抓著一截黑色衣袍。
季容妗頭皮發麻,用力一夾馬肚,扭身搭弓射箭,口中叫道“飛毛,快跑”
飛毛口中發出一聲嘶鳴,一人一馬拼命逃跑,季容妗手中的箭再度射中它時,老虎忽然停下,開始往后逃去。
季容妗看著地上大片的血跡,知曉它已經撐不住了,便一拍馬背,拉住韁繩往后調轉,獵人與獵物的身份再一次調轉。
季容妗拉弓瞄準了那只重傷逃跑的老虎,眼中是即將得手的興奮。
可在下一秒,先前還在逃竄的老虎猛然掉過頭朝她撲過來。
它竟然是假裝逃跑。
“嗖”
“嗖”
兩只箭同時射出。
在那一瞬,季容妗冷靜射出箭后,猛地扭轉身體,帶著飛毛一起往下倒去,同時迅速滾開,拿出別在腰間的匕首準備搏斗。
她氣勢沉沉,那老虎卻沒有撲來,抬眸一看,那老虎倒在了血泊中,身上多了一根不屬于她的箭。
那只箭,與她的箭一起,剛剛好從老虎心肺處穿過。
一支從正面,一支從側面。
季容妗沉下臉,看向那騎著馬緩緩出現的身影。
“喲,季大人。”
來人正是何慎何平安兩人,何慎坐在馬上,抬頭傲視著她,嗤笑一聲道“真是抱歉了季大人,看來這只老虎,最終還是死在我手上。”
季容妗現下形象看起來確實不太好,因為多次滾落在地,墨色袍子也沾上了灰塵,束起的高馬尾也不知從哪沾上了一根草,看起來像剛剛出土的兵馬俑,臟兮兮,灰撲撲的。
只有那雙眸子,閃著曜石般的光澤,看向他道“既然如此,那便找公主殿下評判就是。”
何慎瞇了瞇眼,心中想著,誰不知道公主與你的關系,不過轉念一想,正是因為如此,公主才不好將這獵物直接判給她,否則到時候他就傳些公主偏袒的謠言,若是操作得當,這頭名可說不準落在誰身上。
何慎想的很快,陰陽怪氣地道“好啊,那便找公主殿下評判。”
沈竹綰彼時也不好過,出來秋獵分明是一件可以促進君臣關系的事,但那群老頭子
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在瞧見整個皇室能參加秋獵的只有一個駙馬后,便連續規勸了她六日。
無非是些讓她盡快為皇室開枝散葉等言論,更有甚者隱晦又委婉地提出,公主與駙馬成親已經一年有余了,公主的肚子還沒有動靜,是不是駙馬有問題,要不要讓太醫看一下。
沈竹綰無奈又煩擾,面上又不能說什么,只保持著端莊優雅的模樣,不急不緩地喝著茶,不發表任何意見,時間一長,老頭子心里便有些發怵,漸漸地,說的人也就少了。
在這時,有人匆匆來報,說是駙馬與何大公子因為一只獵物起了爭執,欲讓公主評判。
不多時,便有三人抬著只黃褐色斑紋的東西過來了,離得近了眾人才發現,這死去的竟然是一只體型堪比兩個成年男子的老虎。
當下便有人驚呼“竟然是老虎”
灼熱的視線瞬間從老虎移到跟隨過來的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