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院子的氣溫下降到一個可怕的程度。
滿屋的劍氣變為了肉眼可見的風雪,刮在六海的身軀之上。
六海還維持著出拳的姿勢,拳影雖盛,卻滿臉悲苦。
一道道細微的傷口從他的身體之上出現,劍氣入身,隨后蔓延到奇經八脈間的那些最為細微處,一一切斷。
如同劍劍穿心,痛不欲生。
“有趣。”
年輕劍客看著后者的堅毅面龐,微笑道:“看看你堅持到最后能不能破碎我這劍氣光幕?”
六海的拳頭從始至終未曾停過,無數拳影砸在了對方身前的劍氣光幕上,雖然已經黯淡無光,但明顯離徹底崩碎還需要一些時間。
六海悶哼一聲,強行咽下胸口涌出來的鮮血,左腳猛然向前剁地,右拳向后拉直,用盡了全身力量,向前狠狠砸去!
勢若繃弓,發若炸雷!
空氣中都帶著靈氣急速扭曲隨后爆炸的味道。
砰!
噼啪一聲。
那從始至終一直堅挺著的青色光幕出現了無數裂縫,如同蛛網一般蔓延在四面八方,隨后全部化為玻璃碎開的聲音。
青色劍氣光幕當場炸開。
強風撲來,將未明兩鬢長發向后高高吹起。
但與此同時,中年男人的拳影也徹底消失不見。
不知何時,他已經徹底成為了一個血人,體內的經脈破爛不堪,生機全無。
吳六海最后模糊的意識之中右手使勁握成一個拳頭,還想著再出一拳,一拳就好!
只可惜最后一切都化為幻影,他重重倒在了地面,血水侵染了出來。
未明臉色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扯了扯,一腳踢出,后者的尸體如同炮彈一般砸入大堂中央的墻壁上,死死嵌在其中。
“廢物。”
他咧嘴笑道:“不過放心,劍閣陸沉我會去宰掉的,到時候黃泉路上給你來個伴兒。”
.....
陸沉回到書院并沒有預料之中的閉關,他現在體內無法匯聚靈氣,所謂的調息也只不過是最基礎的養神而已。
李劍仙在旁邊面色嚴肅,眼睛死死盯著身前擺放著的書院發送的一張白紙。
明日便要開始考核,陸沉看著她的樣子,問道:“心中有頭緒了?”
李劍仙面色凝重,突然昂起下巴,輕輕的哼了一聲,說道:“不告訴你。”
李劍仙突然問道:“你教我所謂的立劍意,可這是劍修的立法,真的能行嗎?”
陸沉閉上眼睛,說道:“有教無類。”
李劍仙知道這四字是書院的宗旨,雖然書院幾位圣人以儒家立教,但其中的觀念卻格外超凡脫俗。
“你應該想想你明日的對手。”
陸沉說道。
李劍仙如畫般的眉毛高高跳起,說道:“當然知道,一個是我那個便宜二皇兄,李翰,還有一個是鎮西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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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長子,易天行,我都算熟了。”
陸沉回想起前些日子的情景,輕輕哦了一聲。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
書院某位不知名的圣人要招收弟子,在書院內部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但在外面卻被封鎖了大半消息。
經過有心人的查探,能有資格參加這場考核的人選僅僅只有三人。
二皇子李翰。
太平公主李劍仙。
鎮西將軍長子易天行。
三人皆是大唐皇室或者嫡系人物,要挑選一人進入書院成為某位圣人的弟子,結成一份香火請。
在心思較為敏銳的人里面,很明顯便是大唐和書院暗中進行了某種不為人知的交易。
書院不少學子都被這一場考核吸引來到了書院深處觀書閣前的空地上。
一位黑袍老人從遠處大步走了過來,所到之處無數人都緩緩行禮,眼神敬畏。
書院副院長,黑無崖。
三圣之一。
這位聲名在外的老人看起來沒有出奇之處,手中握著本古籍,臉上的皺紋如同老樹盤根一般粗糙密集,眼皮無力的搭著,如同任何一個尋常的鄉間老翁。
前方有一個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三張雪白的紙張。
他望向眼前的三人,點頭道:“開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