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鬧得最厲害的時候,祁景清在睡覺。
對一個常年服藥、連飯菜都未吃過重口的病患來說,一杯酒的威力還是太大了,祁景清一直睡到傍晚時分才醒,醒來后只覺頭痛欲裂,整個人都精神不濟。
“醒了”
祁景清一頓,順著聲音看去,便看到沈隨風正坐在桌前看書。
他疲憊地坐起身“你怎么來了”
“我再不來,你家書童就要急死了。”沈隨風掃了他一眼,“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喝酒。”
祁景清苦笑“酒杯和茶杯相似,我一時不察”
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醉酒后做了什么,臉色突然白了。
沈隨風察覺到他突然的停頓,不由多看他一眼,看他臉色如此之差,立刻上前給他診脈。
“怎么脈搏跳得如此厲害。”沈隨風說著,便抬起他的下頜要仔細檢查。
祁景清怔怔看著他,好半天才艱難開口“隨風,昨夜殿下回去之后,可有什么異常”
“她又沒喝醉,能有什么異常”沈隨風好笑地問。
祁景清喉嚨發緊,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沈隨風看到他憂心忡忡的眼眸,突然頓了一下。
兩人靜默半晌后,沈隨風笑笑“放心吧,就算你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殿下也沒放在心上。”
祁景清抿了抿唇,看到他眼底的了然后,默默別開臉“知道了”
沈隨風揚了揚唇角,叫人將自己新研制的藥膳端了過來。
“嘗嘗。”沈隨風示意。
祁景清乖順接過,嘗了一口后驚訝抬頭。
“看來味道不錯。”沈隨風頗為滿意。
祁景清沒有說話,低著頭慢吞吞吃飯。
沈隨風看著他將一碗藥膳全部吃完,才收拾了藥箱準備離開。祁景清安靜看著他的身影離開,在他快要走到門口時突然開口“我八歲便與殿下相識了。”
沈隨風停下腳步,無聲笑了笑“有些事,是講不得先來后到的。”
祁景清靜了靜,再開口嗓音有些沙啞“可否替我保密。”
“那得看世子會不會乖乖遵醫囑了。”沈隨風言語輕松。
祁景清沉默片刻,道“我想再吃一碗。”
沈隨風笑笑,讓書童進來服侍了。
他從侯府出來,便直接回了長公主府,馮樂真正要出門,兩人在門口就遇上了。
“本宮今日要跟胡文生他們去盤存糧,估計要很晚才回來,你不必等我了。”馮樂真解釋。
沈隨風盯著她看了半天,突然抬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
為了維護長公主殿下的莊嚴,兩人當著外人的面時總是客客氣氣的,最多就是牽一下手。現在他突然給了她一下,雖然不疼,但敲得馮樂真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