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傳十,十傳百。
新生軍訓期間有很多出名的人,但沒人以這種方式被人釘上恥辱柱的。
自作自受。
曲文俊和趙粵低著頭站在主席臺上,一瞬間感受到了人生中從未有過的羞恥,臉色鐵青。
他們聽不清底下的同學具體都在說什么,平時不讓他們說話的那些教官此刻并沒有出來阻止,整個基地都是嗡嗡的人聲,可想而知議論有多激烈。
道歉信是昨晚班主任劉睫親自看著他們兩個寫的,不能提任何關于“喻白是gay”的事,否則事情鬧得更大,他們可能會被勸退。
臨川大學對品行不端的學生容忍度不高。
這是班主任劉睫警告他們的話。
陸斷打開大喇叭,冷冷地瞥他們一眼,“開始吧,一個一個來。”
曲文俊和趙粵身側的拳頭攥緊,艱難地走上前,每個人一字一句地為昨天“捉弄”、“欺負”喻白的事道歉。
好像他們每說一個字,落在他們身上鄙夷的視線就多一道,嫌棄的議論就多一句,如芒在背。
曲文俊和趙粵明明沒有動一下,卻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一般,大汗淋漓,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躲起來,躲一輩子。
尤其是趙粵,他那一頭囂張的藍毛此刻仿佛人人喊打喊殺的活靶子。
是真的切切實實地受到了教訓,真的后悔了。
“對不起喻白學長,我真的知道錯了。”
溫庭在隊伍里聽到這句話,想要看看喻白是什么反應,結果一抬頭,發現喻白在偷吃兜里的小籠包,嘴唇上都是淡淡的油光。
溫庭“”
難怪剛才喻白要打包。
太可愛了,溫庭看了一會兒,沒忍住笑。
一共就兩個小包子,喻白因為偷吃所以心虛吃得不快。等他吃完的時候,一抬頭發現那兩人的歉也道完了。
他看著主席臺上的人,嘴一撇,輕哼一聲,勉強接受。
現在知道教訓了吧,看你們以后還敢欺負人。
主席臺上的道歉結束,兩個眾矢之的灰溜溜地被劉睫帶了下去。
這還沒完,他們還要等著學校里的處分,陸斷今天給校長打電話聊了一個小時。
陸斷宣布訓練繼續,目光下意識朝喻白這邊投來。
他發現小呆子不知道在低頭搗鼓什么東西,看起來鬼鬼祟祟。
喻白把裝包子的塑料袋團吧團吧塞進迷彩服褲兜里,掏出紙巾擦擦嘴,享受地打了個嗝。
真的好香。
他晚上還要吃。
下午學校派車來了,喻白他們學院來了個老師,要帶曲文俊和趙粵返校上幾天思想教育課。
新生們要訓練不能跟出來看熱鬧,一個個身在曹營心在漢,但喻白可以。
陸斷過來一班找喻白,招了招手,帶他出去。
“許老師怎么是你來啦”喻白發現來的人是許應,眼睛一亮,遠遠揮手。
許應年近三十,因為至今未婚,被院里很多女學生奉為清冷禁欲系的男神。
他就是那個喻白實習醫院的許院長,也是臨川大學的解剖學老師,專業能力相當強悍。
喻白和姜姜大一就開始跟著他實習了,關系親切亦師亦友,私下里就像大哥哥一樣照顧他們。
喻白這會兒完全忽視了身旁的陸斷,在山路上小跑到許應面前,揚起臉蛋的瞬間在陽光下明媚得像道彩虹,眼睛里的仰慕都快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