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開腦中的昏沉,郁姣驀然睜開眼。
此時,她被綁在主席臺正中央那根的旗桿上,身上的血跡已經干涸,夜風朔朔刺骨。
慘淡的燈光下,一個矮胖的身影得意洋洋地走了過來,林理事那張惹人厭的臉冒了出來,“喲,郁同學,醒了”
郁姣冷冷看他,“她們呢”
“你自身都難保了,還關心別人”
“”
在一聲又一聲失物認領的廣播聲中,郁姣撇開眼,淡淡道“別白費力氣了,這么明顯的陷阱,他是不會上當的。”
聽到廣播,她立刻便反應過來今晚的狩獵不止針對她,更是要將衛長臨揪出來。
“話不能這么講,”林理事陰陽怪氣道,“這么明顯陷阱,你不是也上當了么。”
“”
少女不言不語,神情冷淡,盡管滿身滿臉都是血跡,還淪為了階下囚,但她卻一點都不顯得狼狽,宛如淤泥中的清蓮。
林理事惡氣突生,他狠狠揪住少女的頭發,令她昂起臉,獰笑道“沒想到會落到我手中吧”
少女半垂著眼,紅眸幽冷,近乎睥睨地看他,仿佛眼前人是什么骯臟渺小的老鼠。
“你還有什么可高傲的,”林理事怒道“我們林家被你害慘”
話音未落,殘影掠過,咚一聲巨響,他被摜在水泥墻面,深深砸出一個凹陷,骨裂聲和墻裂聲一同蔓延。
林理事的慘叫戛然而止,一只鋒利的獸爪扼在他的喉嚨,將他高高舉起。
融金般的獸瞳冷冷盯著他,尖利的狼牙間泄出低沉的獸吼。
林理事驚恐地睜大眼睛,這時,一道輕佻的嗓音從上空傳來,譏諷道“你們林家怎么你們林家不是被你自個作沒的么。”
落拓不羈的高大身影站在頂端,輕巧跳下,夜風將他的衣擺吹得獵獵作響。
衛長臨。
援兵降臨,郁姣神色卻冷凝。
锃
束縛郁姣的繩索斷開,一個熟悉的懷抱將她攬入懷中,他輕笑一聲“飼主來咯。”
郁姣被他緊緊抱著上上下下一番親昵地揉蹭。他動作忽而一頓,嗅了嗅,疑惑道“你身上怎么一股熟悉的怪味”
郁姣“”
她狀似沒聽見,擰眉推拒,“你快走,這是陷阱看不出來嗎”
哪知他拉開些距離,桃花眼在夜色中閃閃發亮,“怎么擔心我”
“嗷”
一聲不滿的獸吼響起。
衛長臨嘖了聲,依依不舍地松開郁姣,眨了下漂亮的眼睛“放心,一切盡在計劃中。”
語畢,他走向狼人和林理事。
狼人甩手將林理事扔在地上,后者神情恐懼,掙扎爬著想要逃離,被一道懶懶散散的腳步阻擋,那人漫不經心地碾上他扒在地面的右手。
“剛這只手犯賤了是吧”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林理事冷汗涔涔地慘叫,他自,抬眼看來,“對不起對不起郁小姐”
滿身血跡的少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邁步而來,“下地獄向你該道歉的人贖罪吧。”
衛長臨挑唇,腳下用力,“記清楚了嗎”
“”
見郁姣走來,高大壯碩的狼人肉眼可見地僵直住,它一點不理郁姣,看起來很是冷酷,可身后毛絨絨的大尾巴卻一甩一甩,克制不住地偏向她,像一條蹦蹦跳跳、撒嬌求摸的小泰迪犬。
郁姣沉重的心緒微松。
目光打量,心說它怎么散發著一股偷情的心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