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爺這是犯了什么事”
那踢門而入的官兵卻拔刀便捅進了門房腹中,喝道韓棠宗侵占農田㊣,逼死農戶,買通縣官私相授受,我等今夜特來拿人”
他身后的官兵如黑蟻搬涌入,韓府的燈陸陸續續亮了起來,丫鬟仆役們尚未穿上衣,便被這些披甲帶刀的官兵踹門而入,嚇得哭喊尖叫起來。
韓大東家披著銀鼠皮披風拉開主屋的大門,喝道“怎么回事”
他身后的軟羅床帳里,光著臂膀的嬌美妾室摟著錦被遮身,探頭怯生生地朝外看。
官兵頭子提著沾血的劍朝主屋走來,冷笑道“你韓棠宗的好日子到頭了”
須臾,韓棠宗只著單衣被五花大綁帶去了府門外。
他被押著跪在結了一層冷霜的青石板地上,寒意浸透單薄的綢布,凍得膝蓋骨針扎一樣刺痛。
他竭力仰起頭,看向馬背上的人,嘶聲問道“霍大人,韓某犯了何事,值得您如此大動干戈”
近衛在戰馬一側半蹲下身,霍坤踩著他背下了馬,踱步至韓棠宗跟前,半彎下腰問他“我的東西,在哪兒”
他三十出頭,下巴上蓄了短須,因行伍出身,身形瞧著雖偏瘦,卻也精悍,一雙鷹鉤眼咄咄看人時,陰狠幾乎要溢出來。
韓棠宗倉惶又茫然,問“大人有何物在我這里”
霍坤甩手便給了韓棠宗臉上一鞭子,陰戾道“還要同我裝么你從何家拿回的賬本里夾著的東西”
韓棠宗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拿回個賬本,這等同何家的小打小鬧,還能引得霍坤親自出馬,此刻聞得他說賬本里夾了東西,才意識到不妙,忙頂著臉上被抽出的鞭痕求饒“大人明鑒,是小人的賬本叫叛徒偷去要遞與何家,小人才想著派人去追那叛徒取回賬本,但派出去的人還沒來見小人,賬本里有什么東西,小人一概不知啊”
霍坤神色更陰鶩了幾分,問“你派的何人去取”
韓棠宗忙道“蕭厲住南三巷的那個蕭厲他同何家有仇,大人若是有什么寄放在何家的物件丟了,多半他為了報復何家一并拿走的”
他妄圖將自己摘個干凈,霍坤知曉他那點心思,只冷笑一聲,吩咐底下人“查封韓家。”
隨即翻身上馬,揚鞭往南三巷而去。
韓棠宗也被底下近衛拎上馬背,揮鞭帶他一并前去指認。
到了南三巷,韓棠宗衣著單薄在馬背上叫寒風吹了一路,此刻已凍得手臉烏青,下了馬更是站不住,直往地上栽去。
霍坤在馬背上冷冷問“哪一戶是蕭家”
韓棠宗頓時也顧不得那叫他渾身砭痛的冷,借著火把的光努力辨認了一下,指著最邊上那戶哆嗦著道“那一戶。”
當即便有官兵上前去撞門。
陳舊的木門不堪重荷,沒幾下便被撞斷了門栓,門板砸向兩邊的墻發出“哐當”一聲大響。
窄小的院子里黑漆漆一片,房里也是寂靜無
聲。
官兵舉著火把涌進,抬腳便踹開了正屋的門。
霍坤坐在馬背上閉目等著,不出片刻,前去搜查的小旗便快步出來復命“將軍,屋里沒人”
霍坤猛地掀起眼皮,寒聲問“閣樓地窖這些地方都找過了”
小旗點頭,說“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