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曹亮似乎明白了什么,端起酒杯,鄭重其事地道:“謝謝你,阮兄。”
阮籍眼珠子一翻,道:“謝我什么,有什么可謝的,我什么也沒說,我什么也沒做,今朝有酒今朝醉而已,呵呵呵……”
阮籍大笑不止,恰如有癲狂之癥,老板娘聽到了動靜,便趕了過來,看著阮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模樣,詫異地問曹亮道:“你和他說了些什么,今日竟是這般的模樣?”
曹亮聳聳肩,一臉無奈的表情,道:“沒說什么,只是隨口閑聊了幾句而已,難道他平常不是如此嗎?”
老板娘眉頭微蹙,輕輕地搖搖頭,沒再說什么,正準備離開,阮籍卻突然抱住了她的一條大腿,醉話呢喃:“酒娘莫走,酒娘莫走……”剛說著,但靠著老板娘的大腿,睡了過去,居然還鼾聲大作。
曹亮頓時愕然了,以前他聽過阮籍的事跡,說他經常到一酒店喝酒,每次醉了之后,就往老板娘的身邊一靠,鼾然入睡。
曹亮原本以為這種事未必是真的,畢竟這個時代講究男女授受不親,阮籍可以瘋,但也得有人陪他瘋才行。
沒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了真人版的,大庭廣眾之下,阮籍還真抱著老板娘的大腿入睡。
老板娘的俏臉微微的一紅,想要掙脫阮籍,但阮籍抱得還真緊,老板娘掙了幾次,才算是掙脫出來,滿臉紅暈,輕輕地唾了一口,嗔罵道:“還是這副德性。”
店老板倒是在一旁觀著,并沒有發怒,而是一副苦笑無奈的表情。
顯然這阮籍也不是第一次抱老板娘豐腴的大腿了,不過要說阮籍有輕薄之心吧,也瞧不出來,因為他是真醉而不是裝醉,每次喝醉,都醉得是不省人事,那怕就是冷水澆頭,也未必能把他喚醒。
曹亮笑了笑,看來這阮籍還真是一介狂人,所言所行,就連一點邏輯都沒有,信口而言,隨性而為,亦不知他的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前言不搭后語,自相矛盾之處甚多。
曹亮從身上掏出了一大塊的金子,放在了桌面上,對店老板道:“掌柜的,這是酒錢,還有阮公子先前所賒欠的帳,也一并給他結了吧。”
店老板瞧了瞧那塊金子,至少也有幾十兩重,連忙滿臉堆笑地道:“用不了這么多。”
曹亮淡然一笑地道:“多余的錢,就先給阮公子存上,等他下次來喝酒的時候抵帳吧。”
說罷,曹亮看了一眼鼾然入睡的阮籍,天知道他會在什么時候醒來,曹亮已經沒有等他的必要了,他起身離開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