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這些令人作嘔的村民,恨那些明明犯了罪,卻還在逍遙法外,靠列車換取新生機會的罪者。
他們都該死。
于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拿起屠刀,一次又一次感受鮮血飚濺的味道滔天的怨恨才得以有一個宣泄口。
最開始李家村這個站點存活率很低但有一天,她突然清醒了。
經歷了無數個循環以后,她麻木了,那些原本還會在夜晚瘋狂逃竄的村民也麻木了,會不再求饒,會沉默地任由她殺死。
可一共143次,這些村民沒有一次真的認為自己錯了,沒有一次是真心實意的懺悔。
溫喬倦了。
她最初以為這樣是對那些村民的懲罰,可慢慢的,她不知道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循環往復到底是在懲罰村民還是在懲罰自己。
痛苦的只有她,而犯錯的人死不悔改。
晚上無論經歷了多少折磨,白天失去死亡記憶的村民依然會對外來者產生惡意,特別是女人。
那些惡幾乎已經與他們的靈魂融為了一體,作惡已經成了本能。
從溫喬零星的話語中聞酌明白這不僅僅一個副本,李家村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地窖那些狼狽而終的女尸都曾是有血有肉真實的人。
還需要解答的問題很多,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何問起。
溫喬望著遠方,用魯向南粗糙的男聲低唱起那首童謠“胡同傳來了鑼鼓聲,皮影戲里的新娘忠誠,他戴著面具,她頂著頭紗,看見他就變得羞答答,篝火旁的村民笑哈哈”
皮影戲的新娘為什么忠誠
就像那晚的趙小薇一樣,被人控制著,被人牽引著,無力反抗,無力逃跑。
他為什么戴著面具因為面具下,是一個個不同的人。
“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我會聽話的,求求你們”
她拳打腳踢,哭著懇求放過,但無濟于事。
那時候的她都已經不是求他們放自己走了。
那天是村民們所謂的給她的成親禮,被摁著拜完天地,她就要被送入洞房滿心絕望的她不知道更絕望的事還在后面。
所謂洞房,并不是她和一個男人的洞房。
是數個臟兮兮的、猥瑣下作的男人。
她被禁錮在皮影戲的屏風后,每個過來的人都會戴著面具,雖然面具一模一樣,可她知道不是同一個人。
因為每次結束,屏風外窺伺的村民們都會起哄大笑,讓她猜這次面具下的是誰。
是李,李四,還是她那個所謂的丈夫李得鵬
她繃不住吐了,難聞的嘔吐物濺了對方一身,他生氣地說,不聽話的新娘要被懲罰。
于是脖子上了多了枷鎖,手腕被粗硬的繩子勒緊,再也沒了反抗的能力。
或許是時間太久遠了,或許是真的已經麻木,溫喬說這些的時候很平靜。
可從始至終,她都沒提到姐姐溫蕪。
那個一心救妹妹的姐姐,最后變成了啞巴的姐姐。
聞酌冷不丁地問“溫蕪為什么也會留在這里”
溫喬原本平靜的面孔瞬間猙獰,配合著魯向南僵硬的肥肉終于有了鬼的樣子,她怒到了極點,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不要,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