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酌把玩著兩個戒指,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圍的風都變陰冷了。
四肢不由分說地開始僵硬,身體好像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席問歸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包子鋪里只剩下桌椅和孤零零的自己,一片昏暗。
奇怪的霧氣從門的縫隙鉆進來,一道虛虛的鬼影透著玻璃搖搖曳曳
聞酌定定地看著那處,卻不曾想下一秒背上一沉,一條纖細蒼白的手臂垂在他胸口,手腕不斷有鮮血從白紗布里滲出來,滴滴答答地落在他腿上。
耳邊傳來一聲陰涼的嗚咽“阿海”
動不了。
背上跟壓著一座山似的,比那天早上還沉重,抬根手指都覺得費力。
只有眼球還能自由轉動,聞酌盡可能不注意背上的鬼,屏息觀察周圍有什么能逆轉形式的工具不對第一晚到的時候,這只鬼的手上還沒有紗布,手腕是斷開的狀態,只有一層淺淺的皮掛著
見到的不是同一只鬼
聞酌飛速回憶第一晚在尹白海家陽臺上看見的那只鬼的面容,但因為夜色太黑,實在沒什么印象。
第二天早上,那只鬼趴在了他背上,他能感覺到鬼脖子是斷裂的狀態,因為腦袋以一個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姿勢歪在他肩上。
因為這個特征,所以他認為昨天早上和前天晚上看到的是同一個鬼再加上樓下604老太太的見鬼描述,他一直覺得這個鬼就是一個月前案件的死者,也很可能就是尹白海的出軌對象江棠。
按理說,這個推測應該沒錯。
聞酌深吸一口氣,突然摒足全部力氣從腰間猛得抽出手術刀向后劃去身體與視線也隨著刀尖劃過的方向轉動,女鬼似乎沒想到他會轉頭,在對上視線的那一霎那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啊”
聞酌喉嚨一緊,呼吸瞬間上不來了,原本過于白皙的臉色慢慢脹紅萬幸,失落的手術刀也扎中了女鬼的太陽穴的位置
身體瞬間一松,他捂著喉嚨劇烈咳嗽,周邊陰冷的感覺慢慢消散了。
這只鬼不知道是離開了還是死了。
聞酌并不想隨意傷誰,哪怕對方是只鬼,可惜這次的鬼并不像李家村副本的溫喬,尚有理智。
它好像完全成為了副本的產物,只會按照規則去攻擊乘客。
臉上不正常的潮紅慢慢散去,聞酌本以為已經回到了現實,卻半天沒聽到席問歸的聲音,瞬間意識到不對。
包子鋪虛掩的門突然咯吱一聲,一身白襯衫的席問歸突然從外面走進來,身上穿著一個圍裙不說,手里還拉扯著一道長發。
等他完全走進來才發現,他是在拖行一具尸體。
聞酌立刻反應過來,這不是席問歸,而是原來的包子鋪老板,只是副本不知道是為了讓他們更好的代入,還是為了讓乘客之間產生忌憚與殺意,不論做好事壞事都用著他們自己的臉。
但聞酌看著席問歸做這樣變態的事,竟沒有太覺得違和。
不知道什么時候天黑了,包子鋪門外一片漆黑,只有若有若無的黯淡紅光落在地面上聞酌想了起來,他們第一晚到秋香園商業街的時候,也只有包子鋪門頭的紅燈亮著。
席問歸好像看不見他,將女人拖到桌子上,骨節分明的手在她臉側摩挲了下“真漂亮啊這次一定會滿意。”
女人的臉和照片里的江棠一模一樣,也和剛剛的女鬼一模一樣。
鮮血從她額角一點一點地滑落,脖子上有一圈紅色掐痕,看起來已經死了。
席問歸沾了一點她的血抹在唇邊,頗有一點優雅的意味“很香。”
他緩緩解開江棠的衣服,不帶一絲欲念地欣賞著她的軀體,隨后滿意地說“也很完美。”
江棠還沒有死,因為聞酌看見她的手指不受控制痙攣了下。
江棠正在裝暈找機會伺機逃跑。
可周圍令人窒息的恐懼還是暴露了她的情緒,聞酌幾乎能嗅到這濃郁的絕望,充斥在這不大的棺材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