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掙扎了起來,但柳時陰的力度卻在不斷地增加。
“痛痛痛”
中年男人沒幾秒臉就變成了豬肝色,嘴上一直在哀嚎個不停,肥碩的身體都快彎到了地上,整個人痛苦得不行。
偏偏柳時陰還緊抓著他的手臂,讓他一邊痛得想要蜷縮起身體,一邊又被整個提拉了起來,好不難受。
柳時陰微瞇著眼道“是跟我沒什么關系,但我就是看不慣你欺負人。”
纖長的五指鑲進了中年男人的肥肉里,那一圈被握住的地方已經從通紅色逐漸變成了黑紫。
柳時陰的手勁大得厲害,中年男人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地話了“啊啊啊”
柳時陰看他就要暈厥過去,這才冷著臉放開了他。
中年男人倒跪在地上,渾身濕漉漉的,像剛從水里打撈出來的一樣,全是汗,地上都被他的汗液浸濕了一大塊。
他疼得咬牙,依舊不忘瞪著許林宴“許林宴,你給我等著今天這事,我跟你沒完”
他原本還想把柳時陰也給瞪了,但是柳時陰的睫毛只是輕輕掃過來一點,他就抖得跟個篩子一樣,立馬認慫。
放完狠話,中年男人捂著受傷的地方,顛顛撞撞地跑了。
附近的人都看了過來,有幾個人想要過來了解一下情況,但被趕來的于暮和毛劍輝打發走了。
窮寇莫追,柳時陰懶得管跑了的人,轉身面向了許林宴。
許林宴還躺在地上,因為常年生病的原因,明明已經成年了的人看起來又瘦又弱,腿腳還不能用,簡直就跟個小可憐似的。
被欺負了,也不會求助人,明明能靠著自身的弱勢讓旁邊的人幫他譴責那個胖子,卻偏偏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柳時陰氣不打一處來,眉頭緊蹙,也不明白自己在生什么氣。
看著柳時陰黑沉沉的臉,被認為是小可憐的許林宴抿了抿唇,好像被逼著上花轎的嬌弱小新娘,頂著精致但蒼白的臉病懨懨地道“對不起。”
聲音很小,但音色清脆如戛玉敲冰。
柳時陰覺得這人真是不僅長得好,聲音也好,就是這性格讓人無奈。
柳時陰為了和他的視線持平,半蹲了下來,沒好氣地道“為什么道歉,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嗎”
柳時陰黑如墨玉的瞳孔中,只倒映了了許林宴一個人的身影。
許林宴不知道是從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有些不自然,還是因為沒和人靠得這么近過,身體僵了僵,往后縮了一下。
柳時陰見狀,眉眼戾氣消散,輕笑了一聲“怎么,我還是洪水猛獸不成你躲什么躲,再躲就要碰到輪椅了。”
許林宴聞言,睫毛顫了顫,往后小小地看了一眼。像個想回窩卻不敢回的小兔子,而柳時陰就是那個讓他怯步的大灰狼。
柳時陰摸了摸自己的臉,明明于暮那個憨憨都說他長得好,怎么在許林宴面前他倒像個壞蛋了
柳時陰把這一切歸咎為許林宴一直生活在療養院,沒接觸過什么人,所以膽子才這么小的原因去。
他也不糾結這個問題,打趣過后,便站起了身,把歪倒的輪椅扶正,然后微微彎了彎腰,朝許林宴伸出了手“來,我扶你起來。”
手剛伸出去,柳時陰就嘖了一聲,他怎么忘了呢。許林宴既然怕他,怎么可能還會把手交給他
柳時陰正想把手收回來,然后替他叫來醫護人員的時候,一只骨骼分明,白得隱隱能看出血管線條的手搭在了柳時陰的手心上是許林宴的手。
柳時陰的手要偏大一些,同樣的白,但他的就看起來更健康,更紅潤一些。許林宴將自己的手交出去后,眼睛在對方的手上定了好幾秒,手指微微動了動,最后又歸于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