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角落一刀疤臉年輕將領面色沉重,默然不語,他叫玄璋,乃是隨州玄氏一族后人。
當年傅朱贏騙他幼弟,踩著他們一族拼命往上爬。如今他家門凋零、有心報仇,卻無奈被這么一堆昏庸將領壓在頭上,實在叫人心有不甘
他在角落喝著悶酒,恨恨看著那腦滿腸肥、正大放厥詞的“將軍”。
“哈,別說傅朱贏,就是西涼王我也不放在眼里”
“讓他來呀看我雙劍合璧、左右手刀,來一個殺一對,來一雙殺”
賬外,一陣馬蹄疾馳。
“是誰大半夜的在吵來人,將那吵鬧之人”
金戟閃過,主將話沒說完,人頭落地。
帳內眾人皆驚。
“來、來者何人”
要知道,駐扎在這里的可是隨州十萬大軍,光是營帳就延綿了數里。卻只見來人一匹黑色駿馬,身披遮面斗篷、看不清模樣,夜半深入大營之中無人可擋、取人首級如同探囊取物。
“他、他只有一人,追追”
然而,燕止那一晚,并不只去了一個大營。那一片四五十里地,剛好隨州、東澤、寧皖的營帳都有,大半夜的各方追兵互認不清、黑燈瞎火打成一團。
隔日,西涼軍路上倒是也看到了一些火并的痕跡。眾人并不在意,畢竟亂世之中,各方勢力打來打去、實屬正常。
那日之后,隨州、寧皖、東澤收到前線部隊被人攻擊的消息,多有增兵。
各方互相攻擊、撕扯、猜忌了好幾日,突然不知怎的得了情報,原來全是西涼從中做梗、引他們互相殘殺
一時間,三方軍的怒火全部集中在西涼軍身上。
三方探查,終于某晚,西涼部隊的所在,被寧皖軍查探到。
燕止“紅藥,此番情勢危急。你保護好大家,我帶人引開追兵”
於菟營那夜,走走停停、停停打打,仗著跑得快四處撩撥,引三路大軍在后窮追不舍。
那幾日,已近滿月。
然而天氣不佳、烏云蔽日,夜里可見著實不高。
終于,兩邊大軍相會。
徹夜廝殺起來。
隨州軍、寧皖軍、東澤軍倒也是吃一塹長一智,前些日子被西涼離間瘸了,這次特地豎著耳朵聽了對方口音。
沒有錯,是西涼口音。
是敵軍,殺
西涼那邊,一路是趁夜色追著洛州隨州聯軍過來的,如今總算追到了,殺
只是,彼此誰都不知。對方確實是“南越與隨州聯兵”,對方也確實是“西涼軍”。
只是不是自己之前追的那支。
此刻是西涼二世子所帶大軍于洛州大平原上,正在與寧皖、隨州等部廝殺。而把人引來的慕廣寒、燕止,早已迅速抽離戰場。
兩邊人馬側身而過。
就這么巧,淡淡的月光下,燕王的卯辰戟與月華城主的金面具,泛著月色微光,看到了彼此。
在那一刻,燕止很想伸出手去。
慕廣寒也有一樣的沖動。
合作愉快。
但不行,不能擊掌。不僅如此還要兵戎相接一下。
啪。
戟與劍錯出火花,隨即各自背道而馳。
慕廣寒其實偷偷從燕止身上摸了一件東西下來,而燕止也從他身上拿了個什么。
一枚扳指。
一瓶藥膏。
慕廣寒挑眉,他對戒指不感興趣。
那藥膏牡丹花香,看似很名貴的模樣。燕止皺眉嗅了嗅,也不知此物該拿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