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矛橫刀”
“踏陣踏陣”
占了突襲的先機,他們如同狼入羊群,在夏侯惠與豹騎將率的身先士卒下用擋者披靡的氣勢,一舉就沖入了鮮卑族眾中,矛刺、刀舞、踐踏讓這片原本屬于中原王朝的豐茂草甸收取被鳩占鵲巢的代價,為無數死在鮮卑劫掠的漢家邊塞黎庶百姓亡魂送去遲到的告慰。
“殺”
馬蹄重重的踐踏著草甸,聲聲催人魂;如匹練的刀光在火光中一閃而逝,刀刀落人軀。
不時有頭顱飛紛而起,陸續有斷臂殘肢跌落地。
血花在璀璨星光中綻放,火光在暗淡月光中猙獰,哀嚎聲被夜風裹挾落在洋河水面上蕩漾起朵朵漣漪,人命隨著奔流不息的河水東去不復還。
已然一刻鐘過去了。
這兩支魏國最精銳的騎卒依然如離弦的箭矢,銳不可當。
他們配合得很默契。
每每前方騎卒的戰馬因為尸首阻礙或騎卒砍殺而速度不再了,便會很自覺的撥轉馬頭往外側而去,給后繼戰馬速度依舊的袍澤讓出位置,形成了猶如潮水般連綿不斷的魚鱗式沖鋒,讓那些鮮卑族眾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更讓早早便跑去遠處的鮮卑漢子沒有被各自首領聚攏抵抗的可能。
只不過,就在這時,一直留意著戰場的夏侯惠讓身后的騎卒敲響了鼙鼓。
“咚”
“咚咚”
鼙鼓的聲音并不大,尤其是在上千騎席卷、無數潰兵哭號亡命的戰場上。
但隨著各個百夫長都陸續敲響了各自腰側的鼙鼓,紀律森嚴的虎豹騎與驃騎營騎卒也都開始劈開前方礙路的胡虜,側撥馬首有條不紊的脫離戰場。
是要迂回嗎
還是擒賊先擒王,暫時放棄對這些胡虜族眾的殺戮,加速趕去前方追擊賊酋郁筑革建
始終策馬在夏侯惠身側的豹騎將率,是最早聽見鼙鼓聲的人。
雖然心中有些不舍將利刃洞入敵人身軀的殺戮快感,但他仍是第一個隨著夏侯惠撥馬脫離戰場的人。
也不出意外。
在奮力將附在環首刀的血滴甩掉、收刀入鞘后,他便迫不及待的發問道,“將軍此時號令我等脫離戰場,是要去誅殺那賊酋郁筑革建嗎”
他的聲音有些喘,但滿滿都是亢奮與期待。
畢竟斬將奪旗是戰場之上永恒的追求。
“不是。”
但夏侯惠直接給他澆了一頭冷水,“彼賊酋郁筑革建不過一匹夫罷了,殺了或生擒了也不算殊功。”
那可是賊酋啊
誅殺賊酋都不算殊功,那還有什么能算
不由,豹騎將率一時啞然。
有心想爭辯幾句,但身為虎豹騎唯命是從的紀律卻讓他無聲的張了好幾次口。
不過,夏侯惠也沒等他發問,便徑直給出了解釋。
只見他以馬槊向右前方一指,朗聲說道,“樂司馬,那邊便是白馬義從刺探的漠北鮮卑圈馬地了,我等要去那邊。賊酋郁筑革建族眾已潰,多殺也無益,然而漠北騎皆控弦青壯,且是賊子軻必能的援軍,斷不能令他們爬上馬背走脫再者,我等雖一擊得手,但無改敵眾我寡,沒必要在此作無畏的廝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