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皮膜堅硬如牛皮,巨力無窮倒拔楊柳不在話下,骨骼亦如鐵石可擋凡兵鐵器,但面對弩箭,卻還是力有未逮。
說白了,下三品還是肉體凡胎的范疇,匹夫持銳器大力捅刺要害都能要了七品武者的命,更遑論是弩這種禁品了。
拿著手弩,羽清的手半點不抖,只是以弩瞄準曹昂的心臟,慢慢從地上站起。
反倒是曹昂目光忽地一沉。
“你敢動弩你tnd但凡敢扣下扳機,明天你三相幫大大小小就全都得給我陪葬”
當前周國頹勢已現。
但對弩與甲的管控,卻從未放松警惕,甚至更嚴苛了。
而在暄水城中,最強的武裝團體也絕非是什么飛馬幫和三相幫,而是那由城主李彤方領導的城衛軍
畢竟,你個下九流的黑幫,如何能與官府相提并論再拉胯的朝廷,那也叫朝廷再牛逼的幫派,那也只是一群烏合之眾
然未等曹昂再開口,羽清忽地冷笑一聲。
“別逼我”
聲音剛剛落下,便有十余人字堂好手翻上墻頭。
他們整齊劃一從背后抽出手臂長短的短弩,一時間寒光飄搖殺機彌漫,曹昂三人登時不敢亂動了。
若是羽清一人一弩,他最多也就能拉著一兩人同歸于盡。
但現在被十來把威力更大的短弩指著,曹昂這些七品武者是真頂不住
七品的反應再快也快不過弩箭。
而但凡有一根弩箭射中要害,那滋味
“尼瑪的。”
曹昂罵娘了。
他一邊收刀,一邊慢慢后退,似生怕刺激到羽清。
直到退到門口,他才忽然喊道“你們等著,老子明天一早就去報官”
報官可還行
這把羽清給逗笑了。
他也對著灰溜溜逃竄的曹昂大喊道“曹昂,你他娘的真是頭好豬”
“能打能殺叫的響,體重也達標,智商也不高,你他娘的真是頭好豬”
直到喊完了,羽清才收起手弩,冷笑一聲。
“這傻逼不會不知道,我三相幫走私的到底是什么吧”
曹昂這一走,來襲的飛馬幫幫眾便也全數灰溜溜的滾蛋了。
直到喊殺聲平息,羽清方才轉身。
他看了眼捂著斷臂站在一旁的英伯,又看了眼那從頭到尾都沒被破壞的陸銘的房間大門,忽地開口。
“看在老陸的面子上,我今晚保你一命,不謝。”
說罷扭頭便欲走。
至于房中陸銘如何做想,羽清不在乎,也沒覺得有多重要。
在他的想法中,可能這一刻的陸銘,正在被窩里捂著棉被,瑟瑟發抖呢吧
“還是要謝的。”
有聲音忽從房間內傳出,讓羽清停下了腳步。
他皺著眉頭看向身后房門,便見房門開啟,一窈窕身影從房間中款步走出。
“還是要謝的。”
女子笑意盈盈,又重復了一遍剛剛她說過的話。
此女正是陸銘的大侍女,端木晴
見到端木晴,羽清眉頭一皺,眼角余光掃過屋內,卻發現屋內再無一人。
便不由問道“陸銘呢”
一旁英伯開口“少爺已于傍晚出了門,我等也不知去向了。”
羽清登時愕然。
“他跑了”
“不是跑,只是出門辦事。”
“去哪兒辦事”
“城外。”
“他自己”
“是的,并無其他任何人與少爺隨行。”
這讓羽清默然良久,后哭笑不得道。
“媽的,這小崽子。”
“跑了你不早說,差點兒讓你給坑死了”
不過
“這城中的局勢他確實把握不住,我也護不了他多久。”
“此刻離開暄水城,脫離這個漩渦,倒也算聰明。”
說罷語氣一頓,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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