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這樣充滿混沌獸性的眼神,之前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冷不防又竄上了脊背。
鐘宴笙恍惚想起來,從進林子后,他就總覺得,暗林深處有什么東西在盯著他。
是蕭弄嗎
方才的場面那么混亂,蕭弄出現帶走他,不像是來救他的反倒像是伺機來抓他的。
強作的冷靜鎮定逐漸碎得七零八落,鐘宴笙單薄的身子微微發著顫,與蕭弄對視著,漂亮的眸子里漫出了蒙蒙的水霧,搖曳的火光中,那雙明亮清透的眸子像日光下瀲滟的湖泊,搖搖欲墜地閃爍著細碎的光。
對上這樣一雙淚蒙蒙的眼睛,蕭弄似乎感到了一絲煩惱,停頓一下,捂著他眼睛的手往上一移,蓋住了他的眼睛。
嘴上的束縛消失,鐘宴笙哽咽了一下,沙啞著開口“你、你怎么我們真的不能待在這,樓大夫也來了,我帶你去找他唔”
他話沒說完,那只手又移下來,捂住了他的嘴,眉目顯得冷酷極了,很不喜歡他說的話般。
鐘宴笙困惑地望著他,眼睫被淚意沾濕,愈發濃黑如墨,襯得眼眶的紅意格外明顯,連帶著鼻尖也微微發紅,像一片白瓷,透著點薄薄的易碎感。
蕭弄盯著他看了半晌,手又蓋上他的眼睛。
鐘宴笙“”
憋著的眼淚突然就哭不出來了。
他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剮蹭過蕭弄的手掌心,下一刻,就感到覆蓋在眼睛上的手掌往下壓了壓,隱隱帶著股威脅之意,仿佛是在警告他不要撒嬌。
蕭弄的情況太不對勁了,神智明顯不太清醒。
鐘宴笙咬咬唇,想起他還沒來得及問蕭弄頭疾的事。
是因為頭疾嗎
鐘宴笙遲疑著,小聲開口“哥哥”
大概是發覺鐘宴笙不再嘰嘰喳喳地想叫他走了,蓋在眼睛上的那只手動了一下,最后還是沒往下面來捂他的嘴。
眼前的視線一片黑暗,但鐘宴笙能察覺到,蕭弄極富存在感的視線正在他的唇瓣與脖頸間來回衡量。
他被按著仰著頭,微微干涸的唇瓣無意識微啟著,露出一小點點嫣紅的舌尖,雪白瘦弱的頸項也被迫暴露出來,淡青色的脈絡隱現,在蕭弄的注視下,喉結緊張地滾了滾。
山洞里靜得只有兩人交錯的呼吸聲,一個粗沉,一個急促。
衣物窸窸窣窣的聲音鉆進耳中,鐘宴笙還沒反應過來,猝然被推到了身后的稻草堆里,混雜著濃郁血腥氣的苦澀冷淡氣息迎面撲來,蕭弄依舊捂著他的眼睛,低下頭來,仔仔細細地嗅他。
像從前每天都會跑到他床上來耍流氓的踏雪一樣,他嗅得很仔細,從柔軟的唇瓣嗅到尖巧的下頜,又抵著頸子上溫熱的肌膚,蹭到他的喉結上,嗅著他的味道,很滿意一般,發出輕微的嘆息。
鐘宴笙被他死死壓在身下動彈不得,連脖子都轉不動,微涼氣息噴灑在敏感的喉間,刺激得他忍不住又吞咽了好幾下,
因為什么都看不見,惶惶不安,嗓音都禁不住發著抖“哥哥”
蕭弄還是沒搭理他,腦袋埋在他頸間深嗅了會兒,似乎開始不滿足于只是嗅鐘宴笙的氣息。
隨即喉結突然被什么溫熱濕軟的東西舔舐過。
鐘宴笙猝不及防,發出一聲驚呼,猛地掙扎了一下,又被以一股完全無法抵御的力道摁了回去。
蕭弄、蕭弄舔他。
鐘宴笙的眼眶又濕潤了,腦子里一片發白,蕭弄舔他,比蕭弄親他還要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