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仿佛被兩個蕭弄或者兩只踏雪夾擊的怪異感覺又冒了上來,鐘宴笙被盯得心里發慌,干脆躲進被子里,磨磨蹭蹭的,把展戎從貨物里偷來的里衣和襪子換上,又套上了那層粗布麻衣,謹慎地在腰帶上打了好幾個結。
蕭弄如有似無地嘆了口氣。
鐘宴笙瞪向他,語氣兇巴巴的“你很遺憾嗎”
烏黑的眼珠是濕的,像剛哭過的小動物,沒什么威懾力。
蕭弄歪歪腦袋,目光如踏雪一般,袒露出某種獸性的侵略性,卻比踏雪要會偽裝一點“怎么會。”
鐘宴笙撞上他的視線,這會兒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了。
蕭弄腦子正常的時候,受理智束縛,不會對他做什么特別過分的事,怕他生氣也怕嚇到他。
但現在蕭弄理智殘缺,行為受本能驅使,鐘宴笙又太過心軟,以至蕭弄干什么都肆無忌憚的,想做就做了。
分明蕭弄在失去理智前,就警告過他,要學會拔出匕首。
可是他怎么可能對蕭弄拔出匕首。
下次、下次一定不能再心軟了。
對付蕭弄這種壞狗,心軟退步就是自己找罪受。
鐘宴笙在心里鼓勵了會兒自己,背過身去躺下來,面對著墻壁,把被子全裹在身上,不肯再轉過身。
片刻之后,蕭弄三兩下換好衣物,也躺了下來。
踏雪看他倆躺在一起,焦急地在地上轉了兩圈,但是鐘宴笙又很生氣的樣子,它不想再把鐘宴笙惹得更生氣,只好趴到了桌下。
山里的夜靜悄悄的,此起彼伏的蟲鳴聲襯得周遭愈發幽靜。
李一木送來的被子很薄,不怎么御寒,鐘宴笙躺了會兒,感覺身上越來越冷,偷偷扭頭瞄了眼身后黑乎乎的高大輪廓,又不想主動湊到蕭弄身邊去。
他還在生氣呢。
隔了會兒,他就被連人帶被子抱住了。
蕭弄主動靠過來,嗓音低郁“睡覺。”
蕭弄的懷里不算很溫暖,但很可靠。
鐘宴笙躺了會兒,趁著他現在意識不清,輕聲罵他“壞狗。”
蕭弄聽到了,眨了下眼,湊到他耳邊,有些惡劣似的小聲應“汪。”
微涼的氣息拂過耳廓,鐘宴笙的眼睛微微睜大,震愕不已“你”
蕭弄又露出個微笑,非常自然地看著他。
蕭弄腦子壞了真的壞了
鐘宴笙驚得氣都消了點,生怕他腦子越來越壞,勉勉強強把身上裹的被子分給他一半,驚疑不定地又瞪了會兒蕭弄,從他的笑容里卻看不出什么來。
對視了會兒,蕭弄蹭過來,鼻尖抵著他的鼻尖,很溫柔似的“還生氣嗎”
鐘宴笙的嘴唇動了動,胸口還麻麻痛痛的,隨對著這樣的蕭弄說不出話。
生氣沒轍,罵他沒用,講理也講不通。
他瞪了會兒蕭弄,沒抵擋住困倦,腦袋一點一點的,靠在他懷里,不知不覺瞇了過去。
隔日一早,鐘宴笙還沒從睡夢里醒來,薄薄的門板就被哐哐敲了幾下,門猛地被人拉開,一個人闊步走了進來“你們倆,別睡了,起來”
聲音響起的瞬間,鐘宴笙的耳朵就被蕭弄捂住了,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吵醒了,迷迷糊糊抬起腦袋,茫然地看過去“唔”
昨天負責看守他們的中年男人跨進屋里,看到床上倆人抱做一團廝混的模樣,瞳孔震顫了一下,又迅速恢復面無表情“大當家回來了,要見你們。”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