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弄嚼了嚼,又發表意見“太甜。”
真的太事兒了。
鐘宴笙板著臉,舉起藥碗“蕭銜危,我要把藥倒你臉上了”
蕭弄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臉受傷的,這才不情不愿地又喝了兩口藥,嘴里開始發苦,不肯張口。
鐘宴笙正準備再給他喂一顆,看看碟子里誘人的桃脯杏脯,禁不住有些犯饞。
他正餐吃不下多少,就喜歡吃些零零碎碎的,尤其喜歡吃甜的小點心和蜜餞,在侯府時就很讓淮安侯和侯夫人頭疼。
但蕭弄不準他多吃,晚上更不準吃,說會牙疼。
趁著這會兒蕭弄神智不太清晰,鐘宴笙偷偷瞄了他一眼,往嘴里飛快塞了兩顆,才捻起一顆去喂蕭弄。
很公平,哥哥一顆他一顆
蜜餞剛碰到蕭弄唇邊,昏昏沉沉的蕭弄突然睜開眼“迢迢,是不是在偷吃。”
鐘宴笙腮幫子還微微鼓著,聞聲一僵,聲音含含糊糊的“沒有呀。”
蕭弄發燙的指尖伸過來,在他腮幫子上按了下,冷酷無情“吐出來。”
鐘宴笙跟他僵持了三息,委屈地把剛含進嘴里的蜜餞
吐了出去。
蕭弄這才又放心地陷入昏沉。
鐘宴笙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折騰自己了。
回過神來一低頭,鐘宴笙才發現踏雪不知道什么時候湊過來,吧嗒吧嗒把他吐到地上的蜜餞給吃掉了。
鐘宴笙的臉騰地熱起來,呆了一下,放下藥碗震驚地去扒踏雪的嘴“踏雪,你怎么什么都吃呀小貓能吃這個嗎蕭銜危你管管它啊”
顯然半昏沉狀態的定王殿下管不了自己的寵物,踏雪被鐘宴笙一扒拉,還以為他想親近自己,灰藍色的獸瞳瞇起來,腦袋往他懷里拱。
快到夏日,大貓又開始掉毛了,鐘宴笙給他拱倒在床邊,手腳并用地掙扎,最后給踏雪蹭了一身毛,才擺脫了黏人的大貓,嘀嘀咕咕地給蕭弄繼續喂藥。
生氣之下,也不想給蕭弄吃蜜餞甜口了。
一碗藥好不容易喂下了,鐘宴笙都被折騰得額頭發汗了,轉過身擱下藥碗后,坐在桌邊偷偷吃了兩顆蜜餞。
也沒發現身后兩雙藍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背影。
蕭弄的鼻子跟踏雪似的,靈得很,鐘宴笙吃完了,又心虛地去漱了漱口,感覺應當沒問題不會被發現了,才回到床邊。
還沒坐下,腕上陡然一緊,他沒反應過來,就被蕭弄拽到床上,揉開唇瓣親了過來。
苦澀的藥味兒彌漫過來,鐘宴笙嗚嗚兩下,又推不開他,生病的蕭弄舌尖也很燙,在他嘴里舔吻,鐘宴笙被他嘬咬得渾身發顫,感覺自己好像也生病了,腦子里嗡嗡的,止不住地熱起來。
蕭弄松開他的唇瓣,咬了一口,嗓音低啞“嘴里是甜的,小混蛋。”
鐘宴笙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干什么,紅著臉捂住嘴,心虛地輕輕踢了他一腳“我、我幫你試試蜜餞甜不甜而已。”
蕭弄捏了捏他的臉,似乎還是很不適,摟著他蹙眉合上眼。
鐘宴笙伸手摸了摸他輕微汗濕的額頭“頭疼嗎”
蕭弄被蠱蟲折磨了多年,到底還是有些后遺癥的,容易頭疼。
蕭弄低低嗯了聲。
鐘宴笙給他揉太陽穴,揉著揉著,就看到蕭弄又睜開了眼,有些霧蒙的眸子帶著柔和的笑意望著他。
鐘宴笙往他懷里又蹭了蹭“怎么啦”
蕭弄隔了會兒,才道“幼時發熱,有時也會頭疼,母親就會給我煮甜湯,揉揉我的腦袋,我爹也會難得柔和,對我輕聲細語些。那時不懂事,就喜歡刻意著涼,讓他們多關注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