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你小子怎么就不懂得變通呢”
“干咱們這行的,就得看清楚形勢。”
“該沖的時候沖,不該沖的時候就低調點”
望著楚牧這般木乃伊模樣,伍碩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楚牧有些尷尬,他可識時務得很,見勢不對,立馬開溜。
誰知道都開溜了,還能撞個面對面,這誰能想到啊
“行了,你回去好生休養。”
“不用擔心,千戶已經下令了,對昨晚作戰勇敢的巡檢進行封賞”
“你的事我已經聽說了,這次的賞賜少不了你的”
“那就麻煩伍長你了。”
楚牧笑了笑,看了一眼周邊,聲音低了些許“伍長,昨晚人都抓到沒”
聽到這話,伍碩神色頓時陰沉了些許“宰了一個,跑了兩個,連那干尸都被搶走了。”
楚牧微怔,儼然有些難以置信。
別的不說,就昨晚那白衣男子的恐怖威勢,怎么也不至于只宰了一個吧
伍碩低聲道“聽說那位巡查大人都受傷了。”
“怎么可能”
楚牧更是驚疑。
“誰知道呢。”
伍碩搖了搖頭“仙人手段,反正咱們也不懂”
“對了。”
“這是給你的。”
說著,伍碩似是想起什么,從懷中掏出一沓紙鈔,塞進了楚牧手中。
“這是”
楚牧望著手中的一沓紙鈔,有些疑惑。
伍碩言辭簡短“鐵礦,這兩個月的。”
隨即,似是看出了楚牧的擔心,伍碩又補充道“你就把這個當做月俸吧,咱們巡檢所,很多人都有。”
楚牧點了點頭,很是知趣的沒再多問。
“帶薪休假”的目的已然達成,楚牧也沒過多逗留,和伍碩閑聊幾句后,尋了個借口,便離開了巡檢所。
一夜的喧囂,這本就愈發蕭條的南山鎮,儼然又落寞了些許。
不管在什么時代,對于動蕩,普通小民都有著天然的抗拒,在眼下這個時代,這種抗拒,顯然更為明顯。
從數月之前動蕩初顯,拖家帶口離開的,就并不在少數。
眼下,甚至可見不少巡檢的親人家屬拖家帶口的離開。
對于危險,身在巡檢體制之中,能察覺到危險的顯然不在少數。
在李景宏的嚴令之下,披著巡檢皮的跑不了,安排家人離開,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涉及絕大部分巡檢,哪怕是李景宏,也沒辦法阻攔。
這南山鎮,本就是由數百巡檢為基礎,其親屬家人為枝干,再以外來游商為枝葉而成的一個小鎮。
如此之下,在這寒冬臘月,這般蕭條,儼然已如這天氣一般死寂。
縱使大白天,街面上,也已經見不到幾個行人,兩側街道,除了少數幾個鋪面,其余大都已經緊閉大門。
種種變化,楚牧倒也沒有太過在意,他孤家寡人一個,只要沒有脫掉這身巡檢皮,很多事情,就與他脫不了關系。
而這身巡檢皮至少目前而言,其作用,至關重要。
人在世俗,就離不開世俗的規矩。
而世俗的規矩,這身巡檢皮,能夠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約莫一刻鐘,邁開的步子停下,映入楚牧眼簾的,則是一片狼藉之景。
巍峨的牌坊已然坍塌,街面上坑坑洼洼,就好似被炮彈洗地了一般,周邊房屋,更是一片殘破。
眼前一切的一切,無不清晰至極的向楚牧訴說著超凡的真正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