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也在劇烈地發抖。
柳柒面無表情地給他敷藥“你想說什么”
云時卿強顏歡笑道“最毒美人心。”
柳柒瞥了他兩眼,旋即湊近,輕輕吹散藥粉,令其均勻覆蓋在整個傷口上。
這處箭傷本不嚴重,可它卻在短時間內反復被撕裂,早已超出原有的承受力,傷口不斷擴大,猙獰可怖。
敷了藥,柳柒又撕下紗布包扎傷口,一圈接一圈的,雖不美觀,但勝在夠嚴實。
待做完這一切,抬眸時才發現對方額頭上竟滲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似是忍受了一番極致的苦痛與折磨。
柳柒蹙眉道“弄疼你了”
從前云時卿在床上時總這般問他,如今從他口中問出,怎么聽怎么怪異。
見云時卿神色變幻莫測,柳柒追問道,“是否需要喚大夫過來”
“大夫來了也止不疼。”云時卿一本正經地道,“你若是親我一口,或是喊一聲夫君,可能就不疼了。”
柳柒那點憐憫心頓時煙消云散“菩薩開眼,千萬要疼死他,就算是為民除害。”
替他包扎好傷口后,柳柒亦未滯留,轉而返回自己的營帳歇息入眠。
為證實歐陽建和張仁叛國一事,翌日晌午,趙律白率領一支精銳兵馬前往慶州城。
城門依然緊閉著,任校尉如何在城門下呼喊,城頭上的守衛始終無動于衷,絲毫沒有要打開城門的意思。
那校尉又喊又罵,嗓子幾乎快冒煙兒了,柳柒制止了他,朗聲對城頭上的守衛道“淮南王奉天命出征慶州,爾等將主帥拒之門外,等同謀逆,當連坐三族”
監門官趾高氣昂地道“慶州城內安寧祥和,若教兵馬入城,豈不令百姓人心惶惶”
柳柒道“如今戰火燃遍了慶州,百姓豈有不惶恐之理爾等莫再被歐陽建欺騙,如能及時醒悟,陛下定會從輕發落。”
監門官自知說不過他,索性耍混“柳柒,你算個什么東西仗著模樣好看便當了天子寵臣,還與淮南王走得那般近,誰知道你和他們父子之間有沒有”
“咻”
污穢不堪的話語還未說盡,一支冷箭破空射來,貫穿了監門官的胸膛。
他甚至還未來得及掙扎就已煙氣。
柳柒和趙律白同時回頭,只見幾尺開外的云時卿手持長弓,眉目冷厲地望向城樓“不聽話殺了便是,何必與他浪費唇舌。”
監門官一死,城樓上的所有守衛都慌了神,紛紛手持戈矛對準了城門下的一大片人馬。
云時卿又取來一箭搭上弓弦,沉聲問道“開城門嗎”
城樓上的旌旗迎風翻飛,發出獵獵聲響。
除此之外,再無旁的動靜。
云時卿拉滿弦,柳柒還未來得及阻止,他便又射出了一支箭。
“噗”地一聲,箭矢扎進皮肉,射中了一名舉旗的守衛。